鼠辈从来没有底线。
比如刘德志和他那个诬蔑韩怀忠打人的老婆,此刻竟比张大文还兴奋。
她竟尖着张嘴和丈夫卖弄说:“我们现在巴结上了张巡捕,以后在租界就不会是泥腿子了,等张巡捕逼韩家将这个房子送上,他怎么会给我们点好处的吧!”
但就在这个娘们幻想的时候,几个青皮忽然冲进了洋房内,直接上楼揪住他们夫妻。
刘德志没想到平时嬉皮笑脸的他们忽然对自己凶神恶煞的,便很惊慌失措的问:“几位大哥,你们干什么?我们不是一伙的吗?”
“谁特么和你一伙的,上面吩咐了,你老婆不是咬你东家打人的嘛,没点伤哪儿行啊。”带头的青皮说完一挥手。
他的手下立刻将刘德志的老婆揪住,轮起棍子砸下。
只听咔擦一声,这个当时上蹿下跳满嘴诬蔑的女人立刻惨叫起来。
当青皮走后,刘德志抱着妻子嚎啕大哭,他看着窗外上海滩十里洋场的流光溢彩,第一次对韩怀忠被抓的事有了悔意。
至于他那个没底线的女人,早已疼的昏了过去。
不久之后,张大文就确定了此事。
他满意的和宋元涛说:“这样一来,人证俱全,韩怀忠就跳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那大哥您估计小弟什么时候给你贺搬呀。”宋元涛问,张大文呵呵着:“还得熬一熬,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放他的人回去吗?”
“小弟当然不晓得大哥的深意。”
“兵法里有句话叫围点打援,我困着这个韩家的当家,将他的手足引来再剁掉,等他孤立无援时自然什么都会答应,要知道咱们可是执法人员,哪能直接和他要啊,得他主动和我说才是。”
“大哥英明。”宋元涛五体投地的道,不过他问:“要是韩家找到门路怎么办?”
“我早让人套话,并打听的仔仔细细的了,那个韩怀忠在扬州就是个搞船的,连扬州府都够不上何况在这租界?至于他弟弟,你知道那是个什么货色吗?”
张子文这句话没有瞎说,他下手之前就安排青皮和那边的邻里,通过刘德志的嘴摸到了韩家的底。
他这么说,宋元涛自然要问韩怀义是个什么货色。
“偷家里的钱去逛窑子的败家玩意!”张子文说完就志得意满的哈哈大笑起来。
被他不屑一顾的败家子此刻正呼呼大睡。
天亮起来后他洗漱停当还在家里吃了早饭。
陈伯和高玉明都慌的什么似的就时不时来看看,终于把这厮的狗脾气点燃了。
韩怀义将筷子一摔:“你们看猴呢?”
“二少爷,我这不是为大少爷急吗?”高玉明委屈的都想打他,韩怀义叹道:“高先生你平时蛮有脑子的,今儿怎么就这样了,你看看现在几点,去上海的船又是几点的!何况我还约了朋友一起去,我总得叫人家吧。”
“是是是。唉。”
“我走了你就是一家之主,你得稳住!这些东西都是您平时教导我和大哥的,怎么落你身上就这德性了?行吧,我给你吃个定心丸,我还有两洋人朋友就在上海租界的公董局和洋行办事呢,我直接找上他们再去找洋人警督,分分钟就能把大少爷放出来明白了吧。”
“真的?”
“我骗你图个什么?”但韩怀义说:“不过我和大哥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因为我会顺便带他去看看事情,另外,再过三天你就开始放风,说我也给逮进去了,知道不?”
“啊?”
“来来来,老头子你附耳过来。本公子有一妙计安天下。”韩怀义揪过高玉明一顿哔哔后捂住鼻子问他:“你几天不洗头了?你老妻现在和你分床睡了没?”
高玉明自动过滤他的混话,激动的说:“二少爷,您这招可是绝到家了啊。”
“对,那几天你就得这个神态!因为败家二爷给抓了你得开心的放炮仗才像我们过去的关系嘛。”韩怀义说,高玉明被他堵的哭笑不得之际,韩怀义拍拍屁股竟是说走就走。
这会儿沈宝山也起了。
那也是个痛快人,等韩怀义抓了张祥生和他碰面后,两货都没和白三打招呼就往城外走。
在此年间,交通不便,大部分百姓都不怎么出门。
下个乡几十里路都得耗大半天功夫呢,所有扬州去上海的船三天才有一班。
今天,正好就有一班。
且船上满打满算才坐了五个人,两个上房还空着。
韩怀义付账时,沈宝山也没客气,等进了屋祥生给他们泡完茶退下后,他就直截了当的问韩怀义:“你去上海到底是什么事?你有事就和我直说,能帮我肯定帮,帮不了我也得告诉你找谁可以帮。”
“小事而已,我哥被法租界几个瘪三联合个巡捕算计,给抓了,不过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个。”
“啊?”沈宝山听完意外了,主意是因为韩怀义最后一句话他感到意外。
他心想,你哥给抓了,你找我却不是这个事,那你啥事啊。
“你头发在那里剃的?另外你有熟悉的裁缝铺没有,我买几套西服。”韩怀义羡慕的看着沈宝山的短头发,沈宝山彻底懵逼了,道:“兄弟,你大哥给抓了你找我就为这事?”
“那你再安排几个兄弟跟着我,撑个场面就行,怎么样。”
“我也算走江湖的人,怎么就不懂你要玩什么手段呢。”
“我没玩手段,谁特么欺负我哥,我就弄他,还得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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