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试考完了,甘奇该结婚了,胡瑗带着甘奇往汝南郡王府而是最重要的一个程序,也就是定下契约了,这个契约一定下来,那就等于结婚了。
之后的婚礼,几乎算是过场。只要这个契约一签好,法律名义上,赵家小妹赵宗兰,就已经是甘奇合法的妻子。
这就像是去领结婚证,具体什么时候办婚礼,可以再说。
车架在往王府而去,胡瑗与甘奇坐在车架之内。
胡瑗开口说道:“你解试之事,老夫都已知晓了,原本老夫还准备入宫去见见陛下的,到陛下面前去为你鸣不平,不过也听说陛下在御书房里钦点了你为解元,老夫也就不必在去了,想来过不得几天,你这解元之名就会出现在开封府的告示之中。”
甘奇点点头,只是叹了一口气。
胡瑗又开口问道:“道坚呐,你这是得罪了什么人?”
甘奇想了想,并未开口。
“与老夫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只管说就是。”
“学生是把当朝韩相公给得罪了。”甘奇苦笑道。
“韩琦?”胡瑗一脸惊讶,又道:“缘何你能得罪了他?”
说的也是,甘奇头前是一个连功名都没有的人,汴梁城内普通一个学生士子,怎么可能得罪得了当朝首相?这两人的身份,相距十万八千里,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去。
甘奇还是苦笑:“学生不也把之前那位文相公给得罪了吗?”
胡瑗闻言笑道:“哈哈……你真不是个省心的人物啊。谁当宰相,你就要得罪谁。”
胡瑗的话语,显然就是在夸甘奇,在胡瑗这种清流人物看来,文人就得这般,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就得要这样不畏权贵。圣人的三句话语,甘奇已经做到了两句,真正的富贵不淫、威武不屈。
这就是胡瑗为何如此看重甘奇的原因所在。
甘奇答了一句:“韩琦此人,非治国之才。”
胡瑗不置可否,只问:“近来老夫送给你的那些书,你可都通读了?”
胡瑗一问,甘奇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掀起车窗帘看了看,王府还远,心想王府怎么还有这么远?甘奇唯有硬着头皮答道:“读是读了,通读却不敢。”
胡瑗很是欣慰,又捋起了自己的胡须,点头笑道:“好,老夫来考考你。”
直到此时,甘奇才知道,人生一辈子,最不能做的就是“装逼”,最最不能做的,就是强行“装逼”。
装逼一时爽,然后呢?
然后就是死去活来了。
“先生请!”甘奇的表情,如丧考妣。
“嗯,有学生如此,不枉此生。老夫这一题也简单,且问问你,《春秋左氏传》中,三不知,为何啊?”胡瑗问的问题,还真不难,认真看书就行了。
“事之始,中,终。是为三不知。”甘奇答道,也在庆幸这问题真的不难。所谓“一问三不知”,典故就在这里。
“哦?那你且详细说一说,其中你看出了一些什么道理?”胡瑗又问。
这题就难了,什么道理?这是思考题啊,甘奇硬着头皮想了想,答道:“三不知者,其始,乃事物起源、开端与创始,含事物发展之背景,萌发之种种。其中,乃事物发展之全部过程情形,含事物上下期间变化之过程。其终,乃事物发展之结果,过程之终了,乃至另一件事之初始。乃分析化论之法,看透事物本质之道。”
“嗯,不错不错,已然读透了,那老夫在问问你……”
“先生,王府到了,来日学生再上门请教。”甘奇掀着车帘,有些激动。
胡瑗岂能不知甘奇那点小心思?有些不快,一边起身,还一边说道:“你这厮,懒惰得紧。”
甘奇已然先下车,搀扶胡瑗再下,胡瑗口中还在说:“懒惰之人,何以传道授业解惑?何以为儒?”
甘奇点着头,儒啊儒,好死不死,当什么大儒?唉……
二十岁的大儒?世界上有过吗?
胡瑗一边往王府而入,一边不依不饶:“儒者,学问也,世间万物之学也,治学者,勤于学也,不勤如何为学……你这厮,年少老成,有勇有谋,却独独缺了一个勤字,何以成才……圣人云……”
“先生头前请,老王爷就等了。”甘奇这厮,不听不听,和尚念经。
胡瑗更气不过,脚步一止:“老夫知道往前走,你这厮,啊……你啊……气煞老夫,老夫若是今天死了,那都是你气的!”
甘奇嘿嘿一笑:“先生可不得乱说天数,先生定会长命百岁。”
“老夫本来兴许可能长命百岁,却是遇见了你,怕是要短命几十年。”胡瑗又抬步往前走。
“学生好好学,好好读,学生一定不负先生教诲,学生头悬梁锥刺股,不沾女色,不闻世事,一心求索,待得三十年后,读遍世间所有的书,定然成为当世大儒。”天道好轮回,装逼遭雷劈,果不其然。
“这还差不多,不沾女色不闻世事倒也不必,勤即可。”老头心情好上了不少,却又觉得甘奇的话语听起来有些不对劲,又转头道:“三十年太久,五年,就五年,老夫家中两万册经史典籍,你都要读完。兴许老夫还能活个五年,不能再久了。老夫看着你读,如此老夫到死那一日,方可瞑目了。”
这是什么?以死相逼吗?
“先生,过书定亲,喜事呢,咱们不说死不死的话题,咱们说定亲的事情。”甘奇一脸的苦涩,满心的痛苦。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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