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跟他同班儿,再说我二年级,”万科说完自己又认真想了想,才想起来他这半个学期在学校里见到畏爷的面儿,掰着手指头就能数过来,就有点儿明白方伽尧的意思了,“你不是怕畏爷挂科吧?”
方伽尧没说话,继续低着头,摸着自己脖子上的衣领。
万科也顺着方伽尧的指尖儿看,又发现挺蹊跷一件事儿。
方伽尧脖子上的淤青,好像一直就没好过。
总是淡了又添新。
来来回回好几次。
前几天的那场大雨,导致全校的部分电力受损,以至于到了晚上本该拼了命复习的时候,每个教室都黑灯瞎火,学校配备的备用电力也因为那场雨泡了个零件儿,也没得用。
对于想复习的人来说,也都不去教室,直接猫在宿舍里,随便淘换点儿光亮,打算先硬撑一阵儿。
方伽尧最近也在常在宿舍里,但是宿舍里没人。
他知道以吴畏这种身份,其实学不学习都只是一个他自己随便的选择意愿而已。
下午的时候拷了老师的课件儿,从自己的笔记上补足,笔记他有的时候都随身带着,就放在自己的背包儿里,因为趁着白天,所以看的比较多,到晚上他基本上很少看书,尤其是这几天,因为停电,他就干脆早点儿洗漱,上床睡觉。
吴畏又连续消失了一个星期。
期间方伽尧也遵守过约定,主动电话联系,对方总是笑着开几句玩笑,挺舍不得就挂了。
方伽尧也能感觉得到,对方是真的忙,所以也没好缠着,附和他的玩笑,一笑了之。
等这么过了半个月,他真的觉得吴畏的学业现在是个问题。
东科大的阶段考试从来不放水,很多突击式的学习其实放在这种台面儿上,压根儿没用,这件事方伽尧从入学的时候就知道。
他一个人在宿舍,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敲,想抽烟觉得身边没人也没意思,就翻了个身,然后就收到了刑津北的消息。
-来一趟,结个工资。
刑津北没问他有没有时间,因为算钱的事儿,方伽尧铁定去。
方伽尧照常收拾好东西,现在出门也开始穿外套,里头还是休闲的卫衣打底,运动裤套上软底下儿运动鞋,看了完就朝外走,但是等着门还没关上的时候,他临时调了个头,揣着桌子上那本笔记,最后才落了锁。
刑津北半窝在沙发上冲的吹口哨,姿势和形象的特别不正经,两只胳膊上耷拉着,嘴里乱七八糟玩着口香糖,尤其是锁骨那块儿,旁边的阴影很深。
方伽尧总觉得人又瘦了。
“这几个月辛苦你了,也得亏你没走,下家我找着了,现在你想不想在我这儿干我都欢迎,别有压力,”刑津北挪了挪窝儿,示意方伽尧座,然后自己打了屁股去找酒摸烟,等着方伽尧做好,烟酒都摆在面上齐全。
方伽尧整个身子往沙发里窝,侧头把烟点了,轻呼一口,弥漫在两个人中间的薄烟因为空气不怎么流通,所以散的不快,等方伽尧伸手散了散烟,才看清现在表情非常愉悦的刑津北。
“什么事儿那么高兴啊,”方伽尧说的就开始把背包的拉链拽开,弯着腰把前头桌子上搁的红酒跟一盒儿黑底儿金边儿的烟盒,往边上推了推,腾出一块地方,甩上笔记,捏着笔,才说,“关于南子的?”
刑津北没来得及开口,看见方伽尧这一身行头,两腿往沙发上一盘,耷拉着两只胳膊,“这个地方你能学进去个屁啊?”
刑津北酒吧里吵,现在两个人说话基本上是半吼,“就来拿个钱,不至于。”
“听说南子跟余闵温掰了?”方伽尧压根没理他的茬儿,直截了当问他,方伽尧这事儿其实也是挺上心,之前刑津北说有没有合适的人,他其实心里有个打算,只不过这种看起来像拉郎配的事儿,能不能成功他其实心里也没谱,方伽尧捏着笔,眼睛瞧在课件上,虽然酒吧光线不算好,但是比起全黑他也挺知足。
“没瞧见我今天这么高兴吗,南子真他妈自己真有出息,”刑津北也不管方伽尧现在在自己这儿做什么了,捏着烟高兴的吐着眼圈儿,“别看那小子纯的跟个屁一样,自个儿领悟能力还算强,我就说了一次,改的死死的。”
“我就知道你忍不住,”方伽尧其实想找一个合适的时候,跟着南子聊聊,刑津北作为大哥,这种事会比他提前不少,想到这儿方伽尧扭头,问他,“你怎么跟他说的?”
“这个你别管,我有我自己的办法,总之他听了就行,关键是实在是跟余闵温做朋友做烦了,恶心,”刑津北提到这儿,直接把手里的烟头摁灭了,然后伸了胳膊朝方伽尧肩膀上点了点,“你挺够意思,说的人就给我安排上了,我见过,是个挺阳光的小孩儿,你介绍的我瞅着放心,行了今天就是纯谢谢你,顺便给你结工资,以后这儿你想跳就来,想消费我包你服务,总之南巷这块儿,”
“你能横着走。”
方伽尧眼睛盯在刑津北身上,他知道这个“横着走”的分量有多重,刑津北这半年在这块儿大包大揽,做着生意,也养着一群不三不四的人,看着平时笑嘻嘻的,其实手腕很重,说白了,这人扒层皮,其实内核跟着吴畏,
是一个性质。
“南子其实还小,有事儿别跟他太讲究,尤其是感情的事儿,多聊聊比起动手,效果更好,”方伽尧说的一句话不轻不重,但是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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