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的一个小镇,丁文华站在旅店二楼的窗边望着阴沉的天空发呆。妻子赵氏走到他身边,给他披上一件外套。“天气不好,别着凉了。那个人你打算怎么办?”
丁文华一行人从凤阳县离开已经有好多天了,可是他们刚离开凤阳的地界没多久,就遇到了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求救,也就是这个人阻了行程。
“他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命是保住了。至于他的身份我还要确认之后再做决定。”丁文华说道。
看着丈夫凝重的表情,赵氏也无法做到轻松。“如果那个人说的是真的,你打算插手吗?事情不可能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敢做的,背后一定是有人的。”
“先确认了身份再说,如果是真的我可能做不到明哲保身视而不见。对不起,我知道那样作很自私,可能会给你和孩子带来危险,但是我······”丁文华的内心很是纠结,良心和家人的安危,两难的抉择。
赵氏走从丁文华的身侧走到他的面前,严肃认真的看着丈夫的眼睛。“我当初嫁给你有一点就是看中了你的善良和正直,如果今天这件事情你撒手不管视而不见,那你也不是丁文华了。你想伸张正义我支持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硬拼,要好好保护自己。”
“委屈你和孩子了。”丁文华不想违背良心后悔一辈子,但是对妻子儿女是真的愧疚。
“不用担心我和孩子,国公府给我陪嫁的一队侍卫那可不是凑数的,保护我们一家的安全是绝对没问题的。”赵氏很有底气的说出这番话,丁文华也认同她的说法。
凤阳县衙,赵鸿涛愁眉不展,马祥在一旁劝着。“老爷,吃点饭休息会吧,您这样下去身体哪里吃得消。”
“我没胃口吃不下,也睡不着。那个王捕头还没回来吗,这都多少天了,你说会不会是出事了,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去的。”赵鸿涛心中焦虑难安,他多么下一刻有人过来通知王捕头平安回来了。
“王捕头做事谨慎应变能力强,功夫也是咱们县衙最好的,以前他也经常一个人出去办事,哪成想这一次会出意外。你说我们要不要多派些人去定远县找找。”王捕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大家的心都在半空提着,可是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事,所以马祥才提议去寻找。
赵鸿涛沉默了一会然后摇头,“咱们不能贸然行动,我觉得定远县那边恐怕有什么不妥。我记得当时去定远县的有几十号人,你赶紧派人去这些人家里打听一下情况。看看那些人有没有和家里有联系的。”
“老爷,您是怀疑那些人都出事了吗。难不成是遇到人贩子了,可是一般情况不是应该拐卖小孩子吗?”马祥的心里也有很不好的预感,可是他非常的抵触不想那么早去面对罢了。
“你也说了是一般情况,还有不一般的呢,赶紧的别耽误时间。”赵鸿涛催促着,事情在朝着可怕的方向发展,一味的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马祥急匆匆的离开了,赵鸿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此刻他的心里后悔不已。他后悔在丁婉柔派人通知他县里有几个可疑人在招工的时候没有足够的重视也没有果断的采取措施。他后悔没有把那几个人抓起来严刑拷打,也后悔没有阻止自己管辖范围内的百姓去定远县。
马祥和县衙里的衙役们分头去各家走访了解情况,穿着公差的衣服,去的人家又都是家里有人去了定远县打工的人家,询问的内容又大致相同。官府没有刻意遮掩,以至于百姓们纷纷开始猜测缘由。
马祥天黑之后去的赵鸿涛的书房,拿着一些信件放在书桌上。“有些人家说是有人给家里传话了,也有的没联系,还有的说是给写了信。可是我把这些信看了一遍,很有问题。”
赵鸿涛急忙打开信看了,一连看了五六封信,他就停下不看了。“内容全都是一模一样的,你是不是也认为这是假的。”
“因为衙门的人上门了,有的人家就认为是出事了,多想了一些,结果还真发现了一些破绽。有的是称呼和平日里的不一样,还有一家儿子出发前父亲摔了腿,儿子是很孝顺的,可是信里竟然没问候父亲的身体如何。另有一家夫妻感情不好,可是信里却是给妻子而不是父母。····”马祥顿住话头没有说下去,但是这些已经足够推断出结果了。
“这些人恐怕是凶多吉少,就算还活着恐怕也是处境堪忧。如今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赵鸿涛心里的最后一点侥幸已经被击碎了,他也想救人,可是他该怎么办啊。
“王捕头没回来,那么多的青壮年又一个没回来失踪了。对方一定是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团伙在作案,我们如果派几个衙役捕快过去估计也是很难有收获,弄不好可能还会陷入危险。这事真的不能贸然行动。”马祥的想法是谨慎了些胆小了些,但是他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的。
县衙里县令大人和师爷愁的想揪头发,县城里却是不少人家传出哭声,然后关于去定远县打工人员出事的多个版本开始流传散布。
一些原本打算去却没去定远县的人这会都在庆幸,这其中就包括了李浩和他的邻居柱子。
李雪穿着自己的新衣服去找小伙伴们炫耀一下,结果就见到衙役进了一户人家,然后听到那家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再之后听到大人们在议论可怕的事情。去定远县打工的人可能是被骗了,凶多吉少。
李雪顿时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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