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彭城开始变得热闹。
货郎、旅商、百姓、乞丐,街道上人流攒动、熙熙攘攘。
而就在这人流不息的人群中,一些乞丐的歌谣不胫而走:
“天师道中有仙人,能掐会算测天缘。
金麟虽死残魂在,敢笑天下不丈夫。
得道高人握宝剑,云鹤驾此斩贼骁。
...”
小乞丐们在大街上欢快地唱和,百姓和货郎觉得有意思,也会跟着哼两句,歌谣很快就传播开来。普通人看不出来,但稍有见识的人都脸色微变。
临近中午。
两辆马车缓缓驶入彭城,守城的将士纷纷列阵两侧,态度恭敬。
这正是李府的马车,李元骁和儿子李长云骑马走在前面,对着将士们点点头,随即返回李府。
“父亲,此次回来后,你是直接回军营,还是在家休息几日?”李长云问道。
李元四十余岁,面容坚毅,他说道:“上次出去前,青州赵家来信说,会让赵宝玉来彭城,算算时间想必也到了。晴空的婚事是大事,为父不急着回军营,正好也低调低调。”
随着东南王司马越久病缠身,对麾下的统兵大将格外忌惮,怕他们拥兵自重。所以李元骁主动分出了领兵权,同时没事就休息一段时间,韬光养晦。
李云长却眉头微皱,道:“父亲,孩儿听说赵宝玉口碑极差,让妹妹嫁给他岂不是太委屈了?”
李元骁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而就在这时,越一刀安排的小乞丐们正好从旁边跑过,歌谣恰到好处的唱了出来。
李元骁突然勒住了缰绳,看着嬉闹的小乞丐们,眉头顿皱。
“父亲,怎么了?”李云长问道。
李元骁道:“没事,回府吧。”
虽是这样想,但他还是给身旁的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立即去调查。
回到李府,李晴空和玉雪菲已经在府门前等候。
“女儿拜见父亲、母亲、姨娘!”李晴空欠身行礼。
李元骁挥挥手,让她起来,忙问道:“赵宝玉到彭城了吗?”
李晴空点点头,道:“已经进城有几日了,他说傍晚左右会来府上拜访。”
李元骁点点头,正要说话,玉雪菲却抢先道:“姐夫,怎么感觉你迫不及待地想把晴空嫁出去啊,刚回家就率先询问赵宝玉,有这样害自家闺女的吗?”
“雪菲,说什么呢。”李晴空的母亲瞪了自家小妹一眼。
李元骁也不敢得罪这位玉家大小姐,解释道:“人家远来是客,而且两家祖上便沾亲带故,若是照顾不周,丢的是李家的脸。对了,你们没有刁难他吧?”
“当然没有!”玉雪菲立即摇头否认。
李元骁看她否认这么干脆,便料想有事发生,不过他没有细问,众人进了府。
李晴空询问了此次外出礼佛上香的经过,因为是李晴空祖母临终前的遗愿,所以这三年来李元骁都亲自去,途中并无什么曲折。
因为晚上准姑爷前来,李元骁便让众人下去准备,而他则返回了书房。
此时书房门前,那名安排调查的护卫已经返回。
护卫将搜查的情况详细告诉李元骁,李元骁顿时眉头深皱,挥挥手,让护卫退下,李元骁平静的脸上才弥漫着杀机。
“玄机子,当年沈将军之仇还没报呢,你现在跑到彭城,到底要干什么?另外,是谁在散布谣言?金麟虽死残魂在,敢笑天下不丈夫,你在暗指沈将军吗?另外,得道高人握宝剑,云鹤驾此斩贼骁,哼,贼骁莫非就是我李元骁?”
一想到被满门抄斩的沈将军,李元骁心中的愤怒就爆发而出,恨不得把玄机道长大卸八块,一泄心头之恨。
“另外这段时间里,晴空屡屡遭遇刺杀,又是何人所为?”
李元骁感觉迷雾丛丛,他短短外出半个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起身来到书桌,他想把这些事写下来,好好梳理,当拿起书籍抽出宣纸时,一张画纸飘然落下,而画上内容却让李元骁神情巨变。
这张画纸正是沈宁所留,画着沈烈所用的长枪枪头!
“是沈家枪!没有错!枪头在沈将军的遗子手中,莫非沈少爷在彭城?”
李元骁激动不已,立即叫来所有护院挨个询问,但他们并未发现有人擅闯李府,自然也就不知是谁留下的画纸。
李元骁知道自己冒失了,便没有立即派人去调查,不过他心生担忧,猜测玄机子来徐,莫非就是为了搜捕沈小少爷?
与此同时。
谣言也传到了王家。
此时玄机道长正在看一幅画,赫然也是沈家枪头。
他目光阴冷,冷笑道:“这次游历彭城,是想除掉有女帝之相的祸端,没想到竟然查到了沈家余孽。李元骁啊李元骁,你果然和逆贼还有牵扯。这次正好利用你查出沈家余孽,消灭危害大晋的毒瘤,同时把你下狱问罪。”
“咚咚...”
这时,门外响起了王北玄的声音。
玄机道长让他进来后,王北玄立即把外界传播的谣言告诉了他。
玄机道长立即皱起了眉头,问道:“可查到何人传的谣言?”
王北玄摇摇头,道:“货郎和百姓、一些乞丐都在谣传,散播的范围较广,很难查出源头。对了道长,李元骁已经回城了。”
“看来是有人专门趁着这个时间点故意散播!真是岂有此理!”玄机道长气得拍桌怒道,他刚刚还想追查沈家余孽,却没想到被一个谣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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