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个贾总巡真能破案,赵宏图还绞尽脑汁把我找来干什么?
所以现在这个姓贾的,他说啥都没用!”
说到这里沈渊摆手让大家上车,还笑着说道:“现在的情况对赵宏图也是十分不利,对他来说,一百个拍马屁的,也抵不上一个有真本事的人!”
然后沈渊让小王爷朱常津客串马夫,载着大家先回家,自己则是带着秦玉虎直奔瘦西湖而去。
看这天色,虽然还远远不到花船营业的时候,但是沈渊是去打听消息的,所以时间根本不重要。
此时的小王爷见到沈渊甩开了自己,虽然不情不愿,但是他也没办法。
要是自己的老爹崇王知道沈渊带着世子去了瘦西湖花船,怕是连这位沈先生也难以交代。
剩下的苏小棠和蓝姑娘都是女孩儿,那样的地方还是少去为好。
于是他们大家先回沈府等着,沈渊则是带着秦玉虎雇了一艘船,顺着河道直奔瘦西湖方向驶去。
……瘦西湖,寒香坊。
这艘画舫在瘦西湖上首屈一指,满扬州城的船夫几乎没有不认识的。
所以当沈渊他们在湖上向着这条船慢慢驶近时,沈渊也在想着那位孟晓妆班主和她手下的姑娘,现在是什么样子。
以沈渊前世的经验来讲,相比那些姑娘晚上浓妆艳抹的样子,他倒是更喜欢姑娘在上班之前,在一起叽叽喳喳笑着涂抹胭脂、更换衣服时的模样。
那副情景更有人间气味,也更鲜活可爱,在那时那些姑娘们还不是待价而沽的货物,只是一群青春靓丽的女孩子而已。
可是这一次,沈渊注定是见不到这番情景了。
因为他刚一靠近花船,就听见船上有个人用柔美的声音说道:“应当谛受,受已能读,读已能诵,诵已能持,乃至书写,广为人说。”
“是诸人等于一念中,所有行愿皆得成就,所获福聚无量无边。
能于烦恼大苦海中拔济众生……”“可是佛经我能领会,也经常抄经诵读,按照佛陀所说,这样真的能超脱烦恼吗?
我怎么不觉得?”
“咦?”
沈渊听了就是一愣,这分明是孟晓妆姑娘的声音,她这是跟谁说话呢?
之前孟晓妆引用的是普贤行愿品,在她的花船上,难道是……正当沈渊想到这里时,果然就听妙莲和尚的声音清越而淡然地说道:“您既有此问,贫僧就给女施主讲一个故事……”“有两位僧人从远方来,向赵州禅师请教如何是禅。
赵州禅师问其中的一个道:‘你以前来过吗?
’”“那个人回答:‘没来过。
’”“赵州禅师说:‘吃茶去!’”“说完,赵州禅师又转向另一个像他求禅的僧人问道:‘你来过吗?
’”“这个僧人说:‘我曾经来过。
’”“赵州禅师居然又说:‘吃茶去!’”只听妙莲接着讲道:“这时引领那两个僧人到赵州禅师身边的监院,好奇地问道:‘禅师,怎么来过的人,你让他吃茶去,未曾来过的,你也让他吃茶去呢?
’”“于是赵州禅师称呼了监院的名字,监院答应了一声,赵州禅师说……‘吃茶去!’”“这个故事,女施主您听出了里面有什么道理没有?”
“我听出来了!”
这个时候,沈渊的船头已经靠近了寒香坊,就见他一边招手让船娘搭跳板,一边笑着说道:“那个赵州禅师,怕是寺院门口的茶摊儿有他的股份……”“唉!”
听到了沈渊的声音,花船里居然有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正是孟晓妆和妙莲和尚!……当沈渊上了花船,走进船舱一看……霍!可真是吓了一跳。
就在花船上,十三四位姑娘再加上孟晓妆全都在船舱里。
她们整整齐齐地坐着,正在听妙莲给他们说法呢!“这培训有意思哈……”沈渊一边心里暗笑,一边儿让秦玉虎在外边等着。
“我当是谁,原来是‘西湖寒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
这个沈渊,刚刚美美地饱餐了一顿佛跳墙,于是故意引用佛跳墙的来由,调侃了一下妙莲和尚。
妙莲和尚当然知道沈渊的嘴里吐不出象牙,心中默念“勿犯嗔戒”,脸上却尽量平静如水。
沈渊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之后,示意妙莲和尚继续说。
就见妙莲缓了半天,才重新找回了思路,向着孟晓妆说道:“这普贤行愿品里的道理,其实女施主已经悟到了,就不要再怀疑,也不要再反复地思量。”
“这世上就偏有人专门胡思乱想,他们饿了不吃,困了不眠,徒然自寻烦恼,难以自拔。”
“参悟佛法在很多情况下是必要的,但对于已经掌握的东西,就不要再乱想,否则就如画蛇添足,徒增无益。”
“所以女施主既然一心向佛,就要自然而然地参禅生活,不要平白生出无用的念头。”
“这‘念’,就是心里闪过的念头,比如在炎热的天气里忽然一阵凉风吹来,您会顿时感叹:好凉快!这就是‘念’”。
“‘思’是思想,推理、联想、演绎,是思考的过程。
既然要学佛,就不要在有了‘念’时,由此生起无用的、甚至是有害的思想。”
“这就是不‘生’无用的、甚至是有害的想法。
在佛经中的‘无生’一词,含义大致与此相近……”等妙莲和尚说完之后,孟晓妆若有所思地暗自点头,而妙莲和尚却把面前的佛经合上,看了沈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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