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番话,张军扭头就往外走:“此事作罢,明日来看水泥的效果。其他诸事监丞……少监负责,速速整理报来。你等日后当知本府深意。”
“送府尊。”
“免了。”
在场诸人面面相觑。
监丞,不,现在是少监了。他是唯一一个开心的要死的人。这就升职加薪了。这就是受郎君重视的感觉啊,某的辉煌人生就要启动了。
监丞,从六品。少监,从四品。算妥妥的大员了。
别提什么私官不私官的,这是凤翔府,张军说了就算,只不过是上个表,去皇帝那报备一下的事儿。这年头节镇都是这么干的。
很多时候就是皇帝和节镇比谁任命的速度快,谁任命的官员到任的速度快。这都成为常例了。
从工坊出来,张军长长的吐了一口闷气,站在那仰头看了一会儿空中的流云方才感觉好了些。
“郎君。”王如意小心的唤了一声。
“无事。”
“想来主事也是无意冒犯郎君的,按当朝律,确实是这么规定的。”
“你也懂?”
“仆下略微知道一些,仆下的哥哥是在坊中做事的。”
“哪一坊?擅于造作什么?”张军还真不知道这事儿,扭头看着王如意问。
“私坊。某阿兄在铁器私坊学徒做事已经十几年了,现在在为营中打造郎君所授的那个,炉子。阿兄说郎君是才星现世,这炉子极其巧妙,耗费也不多。”
“不是说了可用灌铸之法么?徒手打造太耗时日,咱们缺的就是时日啊。”
“阿兄说炉身可用灌铸,可那炉筒用铁极薄,却是灌铸不出,只能凭人力敲打才行。”
张军愣了一下,抬手拍了拍脑门,自己却是想差了。确实,炉筒子要是灌铸的话,那可得了,那得弄多厚出来?不只是笨重,也太过耗铁。
“走,去你阿兄坊上看看。”
亲兵早牵了马匹过来候在一边,几个人上马,王如意在前面领路,去了他家兄做工的铁坊。
别看只是打工,这年头的手艺人社会地位高,收入也不低,做为成手铁匠作的王家阿哥不但能养活一家子人,还能贴补在军中的弟弟,属于成功人士。
等老铁匠老了打不动了,会从徒弟中选一个来继承铁坊,这个人不一定是他儿子,只会选择手艺高的,做人行事有德行,口碑好的。
一般要是有女儿的就招个女婿,实在没有女儿也能认作义子。这个年代的义子和亲儿子也没什么区别,头磕了一样要讲孝道。
王如意的阿兄就是处在这么个位置上,被老铁匠相中了,现在铁坊诸事都是交由王家阿兄来打理,他平日喝点小酒逛逛街,开始养老了。
其实他也才不到五十,不过在这个年代,已经是真真的老人了。
铁坊在城边,快要到城门了,是前店后坊的结构,店里卖些打造的农具刀具什么的。
大唐不禁武器,弓弩刀枪民间也随便可以作卖,只是肯定没有军器坊那么精良。
“阿兄。”到了坊外王如意翻身下马,喊了一声。自己过来帮张军扶马。
“小郎君,阿达在后面。”店里的伙计笑着应了一句。
“你阿兄叫什么?”张军随口问了一句。
“叫王发达。”
张军愣了一下,不是应该叫王吉祥才对吗?转而一笑,负起手往店里走。这哥俩的老爸必是个妙人哪,一个发达一个如意,这心愿可不小。
“阿兄,府尊到了。”王如意跟在张军身边,适时的叫了一声,免得里面有人冲撞了张军。
这王如意原来不过就是个普通牙兵,靠家里打典落了个队正,平时跑跑腿做些琐事,这一次轮番正好赶上张军来了,就留在了身边,也算是扬眉吐气了,心里对张军自然感激忠持。
坊内的工人杂役们都停下活计垂手站到一边,王如意的阿兄也放下铁锤迎了过来。
“阿达见过府尊。”
“免礼。都是自家人,勿须客气。你在打造炉筒?”
“是。炉身易铸,但这炉筒实是不易,需锤打得精薄才好,太耗时日。营兵已入营多日还是未成,请府尊责罚。”
张军点了点头,走到里面去看了看,也确实是不容易,硬要靠锤打,把一块铁打成薄片儿,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此事不怪你等,确是某疏忽了。”张军左右看了看:“拿石黛来。”
“回禀府尊,本坊只有画石,却是没有石黛。”纸张太贵,民间制坊里用不起。
“画石?拿来就是。”就是滑石嘛,后世工厂里工人也是拿这个在铁板上画线的,很常见。张军用这东西写字画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杂役去取了画石过来,小心冀冀的放到张军面前的案子上,愣是没敢往手上递。
张军伸手拿起来看了看,就是滑石原石,不像后世那样切割成长条状来用,像笔一样。
“可有炉身?”
“有。”王发达叫人去抬了个炉身来。铸铁的东西有点沉,不过一个人到是拎得动。
“此处这里,”张军用手指了指炉脖:“可直接铸起管状,一尺足矣,上方这样弯折。”
他画了个示意图:“如此,炉中之火就不易随烟而上了,后面的管筒可暂用竹筒代替一下,头以铁箍紧即可,不需特别牢固,度过这个春天就行。”
其实烧火塘子,也就是地窝子最简单,只是木炭的消耗会相当大,有点浪费了。烧木头的话,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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