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圆桌上,主位坐着的是白金堂,左手边便是樊氏带着小芸生,再边上是江宁婆婆,余下四鼠,最后坐在白金堂另一边的是白玉堂。
九个人围成一个圈,家宴上放置着许多美味佳肴,也根据了各人的喜好摆放。
这种细腻的小心思除了主母樊清荷再是没有其他人能做到了。
便说,这卢方面前的是酱鸭,韩彰面前的是烤鸡,徐庆面前的是猪蹄,蒋平面前的是地三鲜,而白玉堂面前的是清蒸鲤鱼,完全符合白玉堂那刁钻口感的金色胭脂尾两斤重的大鲤鱼,里面还塞了笋尖的那种。
江宁婆婆一眼望过去,就看到她那五只老鼠崽子对菜色很满意的样子,再看边上抱着儿子的樊清荷更是笑开了花。
若是此时秀秀和珍儿也在那便是更好了。
老了老了,都差不多五十岁的人了,最好的结果不就是这样儿孙满堂么?
只可惜老一辈的几个人,就自己还活着能看到这场景了。
樊清荷见江宁婆婆没有开动,就盛了一碗冬瓜排骨汤放在江宁婆婆面前,说道:“婆婆,先用些汤,养胃。”
说完又盛了一碗给白金堂。
心里有事的白玉堂自是看着白金堂的动作,只见白金堂笑着接过了那汤,又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樊清荷的碗中。
白玉堂突然想到,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如果真的成功了,对嫂子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现在的兄长,很幸福的样子,如果原来的兄长回来,这个家说不定会散了吧。
这个赌,白玉堂他赌得起吗?
而白金堂看一边的白玉堂看着自己发呆的样子,用筷子在那道鲤鱼背脊上一划,夹下一整块的鱼肚肉,放到了白玉堂的碗里。说道:“怎么,见兄长有人疼,羡慕了?”
这话说的,四鼠看着白玉堂哈哈的笑了起来。
樊清荷在桌子下面踢了白金堂一脚,江宁婆婆则是直接说道:“奶娃子年岁也差不多了,是该看起来了。”
白金堂见自家夫人稍微愣了一下,自然知道自家夫人出身大家庭,经历过些许内宅争斗,怕是多心了,便将自己的左手覆盖到了夫人的手上,说道:“玉堂的婚事还是要他自己喜欢为好,咱们白家从来不注重什么父母之言,能过到一辈子的才是好姻缘。”
樊清荷感受到手上的温度,再听自家夫君明晃晃的维护之言,也笑了,说道:“夫君说的正是。小叔若找到了心仪之人莫忘了带回家来,嫂子为你们主婚。”
见江宁婆婆略微有些不自在,却是蒋平个滑头说道:“干娘,五弟他眼界高着呢,那些个大家闺秀啊估计他还看不上眼,要不您先帮您四儿子看看呗。”
五鼠几个兄弟里,老大娶了洛阳神医闵子谦的长女,老二娶的是当年军中长官临终托付的庶女,老三娶了一位山上救下来的老秀才的女儿。唯独老四老五没有娶妻,老五自家有兄有嫂暂时还不用江宁婆婆操心,老四却是样貌不咋的鬼主意又多,看了几年了也没看出什么花头。
江宁婆婆瞪了蒋平一眼,道:“若你少动点歪脑筋,早就成亲了。”
听罢蒋平略委屈的缩了回去,真是这婆媳关系果然是世上最最难搞的,他才不要早早成亲呢。
白玉堂却道:“白爷的婚事自然是白爷自己做主。当年父亲也是自己求得了母亲,兄长也是排除万难才取得了嫂子,白爷的另一半,不说比得上母亲和嫂子,总也要有嫂子一半好才可行。”
白金堂笑道:“你这话说的可不对,自家眼里自家好,若是来了个天仙要换掉夫人,我也是不乐意的。”
卢方也接茬道:“子恭说的是,要是有个天仙来换掉我家夫人,哦,不说是天仙,就算是凡人公主,我也是不乐意的。”
说罢两位大哥将酒盏一抬,虚空一碰便仰头喝了。
白玉堂见两位兄长一唱一和的解了围,便也不提那个话茬,一时间桌上又觥筹交错,白家拿来待客的酒自然是好酒,虽然比不上江宁酒坊珍藏的特制美酒,却也是上好的佳酿。
且白玉堂这个对酒研究较深的酒虫一看自家兄长杯子的酒,便知道那是嫂子自己酿造的对胃刺激最小的酒。是特意为兄长寻来的配方。
白玉堂知道了,他赌不起。若是成功了,那就完了。
夹过一块鲤鱼,放入口中,没有任何土腥味,鲜嫩得很,如此的生活其实挺好的,不是吗?
——
西苑浴池。
展昭将自己泡在浴池里,打量着这个地方。
饶是他展家也是富有人家,也未曾见过如此奢华的浴室。怕真是皇宫才有这样的地方了吧。
只见地上用的是白中泛青的硬物铺成,看起来像是白瓷,一块块的。浴池是向下挖成,也贴满了白瓷,坐在其中舒适的紧,不会有什么磕到的地方,
手边就是下人准备好的胰子,清清淡淡没有什么香味,但是比普通的胰子要清爽一些。
展昭就在浴池里洗好了身子和头发,赞叹了一下白家的奢侈,取过衣物的时候才发现那里已经不是自己的衣物了,而是一套全新的上好的中衣。
展昭拿着那中衣打算穿上的时候却感觉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自己这是……被贿赂了?还是强行贿赂?
展昭一看边上,还好自己的包裹还在,一打开后脸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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