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锐稍作思索后,将几乎所有的条件全部砍了一半,再次将拍板权交回了蔡易龙的手上。
曾锐心里清楚,真正让钟文折面子的,就是自己逼着他下跪磕头这事儿。
现在您蔡局一张嘴,我立马给你抹了。至于之前定下的一千万,看在您蔡局的面子上也直接打了个对折。
蔡易龙要还觉得不行,那确实是他有问题了。
“行!伍总您都给了我这么大面子了,我再叽叽歪歪就显得太不明白事理了。”
蔡易龙颇为豪爽的答道,又冲曾锐眨了眨眼接着说道:“伍总,我这人从不让朋友吃亏,您看我面子上少要的这五百万,我早晚会还给你!”
从机关大院起步的蔡易龙,既有着保守派的稳重世故,又不缺乏青壮派的锐意进取。像这样的话,至少曾锐见过的领导里头,除了和自己已经死绑在一块儿的陈老,他想不到谁能说得出来。
由此也可以看出,独辟蹊径的蔡易龙能够在如此年轻的年纪,游走于各大势力之间尚且游刃有余,确实有一套自己的方式方法。
暂且不去讨论他这话真假各占几分,至少从他嘴里这么一说出来,曾锐也是打心底里舒服。
于是曾锐很快接上话,狡黠一笑道:“蔡局要真打算从指甲缝里挤点事儿给我们叶记做,您就看回头我们怎么表示就完了。”
“呵呵!城北有像伍总这样的青年企业家,是城北之福啊!”
两人的交谈到这里也就全部结束了,蔡易龙坐着小号牌的帕萨特离去,而肩膀上还有伤的曾锐也坚持送到了工地门口。
目的达成的蔡易龙自然是满意而归,至于面无表情的曾锐,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不过就在小虎接着给他上完药,还不到半个小时,钟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晚上六点,钟文将准备好五百万,在陈记海鲜向曾锐端茶道歉,后者一口便应了下来。
表面上看,曾锐并没有损失多少利益,甚至还搭上了一条强有力的大腿,在这件事儿上属于绝对的赢家。
毕竟找遍了关系,又摆酒又道歉还得赔偿五百万的钟文,怎么看都应该是弱势的那一方。
但我们从叶记的发家史上看,可以发现从他们出道以来,除了在城外遇袭碍于罗挚旗的面子,忍过一回外。无论对手是谁,身为领头人的曾锐,几乎没有做出过妥协。
在路上跑,就少不了碰到出面说情的朋友。曾锐深知开了这个头,有了第一次被迫妥协,未来就会有无数次。
其实他很清楚,只要在这条路上走,就早晚会面临这一天。
真正能成为一方巨擘的,很少有能够保持赤子之心的。越是往上爬,你越是要统筹兼顾,既要保证上头的“官老爷们”既得利益加官进爵,还要保证底下的小兄弟们能吃饱饭毫无怨言。
为自己也为身后站着的兄弟,哪怕心有不满,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既不能回头也不能停下脚步。王大狗,郭华是如此,曾锐亦是如此。
……
了却一桩心事的钟文,在得到叶记的准确答复后,同样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手里没多少实业的钟文,旗下的所谓“企业”大多干的都是无本生意,在他这畸形的产业链中,大多数情况是以收保护费的方式盈利。
按片区的大小划分,缴纳定额的保护费,在“业主”遇到麻烦的时候,他动用自己的关系网替“业主”解决麻烦,就是他的营业模式。
除此之外,像研发app之类的业务,他的投资和收益压根不成比例,绝对称得上是一本万利。
对于现金流的钟文而言,五百万不算是太大的问题。大不了就是小半年白干,至少自己的产业保住了,弟弟的命也保住了,完全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
当下便立即联系财务,又在公司里安排了两个人陪同财务一块儿,去把这笔五百万的巨额赔偿准备好。
同样,在蔡易龙出面做了和事老将问题谈妥后,晚上的陈记海鲜之行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曾锐压根没放在心上。
当下不再保持警惕的曾锐,决定去看押钟夜的地方走上一趟。因为仗已经打不成了,那就意味着想要找寻幕后黑手的机会已经失去了。
既然如此,那只能看有没有可能从钟夜的嘴里,撬出点有用的消息了。
由于小虎和坎巴都要留在工地,负责专门的项目。手里也没啥人使唤的曾锐,只得叫上近期入伙的福超志阳俩闲人,和自己一块儿朝着关押钟夜的地点出发了。
工地外大约六百米处的缓坡上,一台白色的福特领界里头坐着三名彪形大汉。
其中副驾驶上坐着的,正是昨天笑话了自家大哥王大狗的狼头壮汉李板阳。此时他正拿着一款便携式的户外望远镜,目不转睛的盯着城北郊工地的动向。
“我瞅着叶记那大哥好像要下楼了。”
正在驾驶座上打瞌睡的司机,一个激灵就爬了起来。而身后正拿着手机打游戏的壮汉,也同时放下了手机,从后座的包里摸出了三个头套来。
“板阳,大哥刚刚跟你咋说的来着?”
后座上的壮汉一边将头套分给司机和李板阳,开口问了一句。
“车上有几个人就打几枪,全奔着他们大哥伍叶干,干没干死跟咱没关系,干完就走。不是我说,你们现在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五粮液是咋地?这踏马才过去不到半小时,你俩就不记得狗哥咋交代的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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