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是混,可他没蠢到家,知难而退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看到御君辞也在后他就立刻收敛了那吊儿郎当的散漫态度,知道他身份后就更没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这情况还不明显?摆明了人家送来御史台是有原因的,林家小子身后靠着御王爷,那些魑魅魍魉的的玩意儿近不得身,摆明不是他们这个小小荣国府能惹得起的人……对,赦老爷一点原则没有地就把他亲娘嘱托他要做的事给打为“魑魅魍魉”一类了。
贾赦在御史台听了个来龙去脉,这才知道他们被这起子奴才坑了。府里那些主子跟前得宠奴才的嚣狂模样,平时不觉得,这会儿才觉得过分。更过分的是那两个见识浅薄的妇道人家一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短暂收押的经历让她们越惊越怒,看见贾赦之后忙不迭嘴里号着大老爷给她们做主给那不长眼的七品官点颜色瞧瞧。
大老爷是领着闲职溜鸡斗狗的,手可长不到御史台去……找妹夫林如海都快点。
顶着那年纪轻轻的七品御史审视的目光,贾赦感觉压力甚大。
贾家人,甚至那接了案子凑热闹的御史,都以为林湛阳这个林家嗣子是对贾家有什么意见故意来找茬的,可没想到林湛阳对贾赦态度十分和气。
他正经问了声好,面相瞧着温和有礼还不失一点少年人的拘谨:“按嫂嫂的辈分算,湛阳倒该唤贾将军一声兄长……不若我们各算各的,也免了唐突。”
贾将军。
这说法……真叫人陌生又有种谜一样的愉悦。
贾赦这才恍惚想起来自己身上那个一等将军的衔……他个不上朝不点卯的啥时候被这么称呼过啊!
猛地这么来一下忽然感觉天降重任怎么办。
这会儿再看林湛阳那张妖里妖气的脸,好像也顺眼了许多。
没错啊,人家跟自己家非亲非故的,疏离点也很正常,而且人家姿态摆得不是很客气?观他眉眼清正,哪里又有什么恶感了。贾赦恍惚竟有种他什么也没干,他们如今这场面也不是在对簿公堂似的错觉。
实际上在林湛阳脑中,这也算不上什么对簿公堂……这桩事的正题不就是要认个人么。他就当真开诚布公地讲了自己的担忧和疑虑给贾赦听,然后要他认人。
本来这没啥……关键是没人信他的来意就这么简单,说出去你信么,特特跑来御史台一趟,就因为怀疑这俩奴才是拐子……那年轻气盛的御史已然从自己的门路里打听到这位是今年的维扬乡试案首,就更不相信了。
大家都是肚里弯弯百转千回的人,谁还瞒得过谁啊。御史脑子一转眼中便透出恍然,自觉已经明白了症结。
荣国府的名声在京城里实在不好听,这位林解元恐怕是借着这当口要踹开贾家人。
御史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林家五代列侯,但与其说勋贵却不如说是书香清流,如今瞧着,这解元不但自己有才,而且还与御亲王关系匪浅,等殿试一过进了朝堂,平步青云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谁稀罕贾家这个国公府的姻亲拖后腿了。
看他这样,林湛阳还没什么反应,一旁默不作声的御君辞已经知道他是误会了。但他一点纠正的意思也没有,只是流转在林湛阳身上的眼神里带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世人多喜自作聪明,湛阳这般表里如一的自然不为大众所理解。
如此才越发显得他难得。
不提御君辞的万米滤镜,贾赦显然也没能逃开“大众”范围,他也不相信的。
不过他觉得林湛阳不是想搞贾家,怕不是想搞二房?他对自己的态度不挺好?
一多想,这个奴才也就不敢认了。当然,他话也没说死:“府上的事也多是二房掌家,我个男人也不清楚内宅的事,这两人我是没什么印象的……如此不敢随意认下。”
御史眨眨眼,哎呦,这赦老爷是打算祸水东流呢还是趁机搞事情?事情越发有意思了。
他看向林湛阳,对方嗯了一声,表示那既然要确认身份还等再去请人,这一来二去的耗在衙门里也不是办法,林家还有一堆事等着呢……不如留管事在这里等结果,他就先回去了。
……林湛阳还惦记着方才御君辞说的饕餮馆呢。
御王爷都要特特提前订席面才能吃到的地方,可想而知一定有其不同凡响之处。
而且,想想御君辞为自己默默做的那些,林湛阳当然不能浪费这份情谊了!
御史先是有点懵,想想的确这奴仆里头的事,大户人家留个管事出面代劳也正常,居然一时找不到反驳。
御君辞看了陆成一眼,那意思也很明白,陆成很认命地站出来主动表示他也帮忙看着。
得,御王爷这是还不放心,担心他等人一走就纵了荣国府呢……御史可算是刷新了世界观,对林湛阳越发好奇起来。
这人到底哪里了不得,能引得最是举止合度的御王爷一再表露重视,毫不掩饰?
林湛阳又冲看傻了眼的贾赦一拱手:“有劳贾将军走这一趟,湛阳也有些话欲与贾将军聊……可否同行?”
得,正题来了。
贾赦偷摸着打量一眼御君辞,对方脸上看不清表情……但贾赦那八百年没发作过一次的直觉却跟他讲:
此行,机遇与风险并存。
作者有话要说:御君辞:你们尽管猜,阳阳的好反正只有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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