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怕不就是御君辞做幕后老板的,所以才巴巴去提前买了别家的装盘送过来。
对这些心思,按理吧林湛阳是不会多想的。毕竟以前总是这样,御君辞给他投喂怎么他吃什么,他觉得都好吃,可御君辞偏偏能先一步比他自己更清楚他更中意什么。久了他就特别放心把自己的胃拜托给他。
可今天情况不大对,有个司徒琅插着,叽叽喳喳说话,反衬得御君辞因为口舌不便而教人可惜。做得多说的少,被发现了总是让人可惜的。
林湛阳估摸着自己最近写先生的押题写太多了,这想事情都往深里想了。
最后,结账的时候司徒琅十分积极地抢着去了。
哪里有让情敌结账的道理呢。
御君辞和林湛阳也都不是很在意……一个是钱多不在意,一个是比起这顿饭钱,他更在意御君辞为他花得那份心思。
他再迟钝,隐约也觉得有哪里不对了。御大哥对他,是不是也太好了一些啊。
见司徒琅出去了,御君辞笑了一下,拉过林湛阳凑近了仔细打量一番,然后拉过他的手摊平了,在他手心里写了两个字。
“胖了。”
“……”
林湛阳那双手做惯了精致活儿,被他最是爱惜珍贵,也柔嫩娇贵得出奇,他能光凭手一摸,摸出各色布料的优劣来,你说有多敏.感?
御君辞的手……三年前还是保养得极好的。如今却似乎有些薄茧了。林湛阳脑子里划过一个念头。
按理说两个人同床共枕都不是没有过,往前那是真真的思无邪,可今儿个破天荒的,林湛阳居然有些不自在了。
林湛阳痒痒地想缩回手,一抽没抽动,也没再用力,一抬眼自个儿的睫毛扫到御君辞鼻尖的时候才吓了一跳,忽然就觉得他俩坐得似乎有些太近了,定定地就着这个姿势盯着对方发呆。
御君辞察觉到他的眼神,只当不知道,不动神色地也看着他,其实私底下心跳都加快了。
要不是惦记着林湛阳那过分敏锐的五感强行压抑,只怕还要更快些。
林湛阳这晃神也没多久,回过神来,忽然不由自主地脸有些发烧:
“被你喂的太好啦,天天吃五顿,先生又不许我练武,我觉着肚子上的腹肌都快变一块了。”
御君辞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又用了几分力抓着他的手,特意一根根将他手指头都摊开了,在那只艺术品般的手心里比划着慢慢写道:
“胖些好,不然进去受不住。”
哎呦,你写快些也行的啊,这么慢我好痒!林湛阳一边想着,嘴上却没吭声,等他真写完了才用了些力抽回手,嘴里胡乱应着,再不让他比划了。
付钱回来的司徒琅:???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
御君辞面上只做了投喂的活儿,其实又哪里只有这些呢。
他那会儿派耳力好的手下,也听了些当初展秋对林湛阳那些文章的评语——而且他自己也每篇都看过。
越看越觉得好玩的,他没见过有人能把这些八股文写得头头是道,每篇净出些五花八门的好玩说法,还没一个重复。
可他喜欢,却也说不清里头有多少粉丝滤镜。理智告诉他,这文章的风格和特殊性太强了一般人怕是别说发现它的好了,不当作疯言疯语撕了就好。
那么怎么办呢?
后来想到那一波清洗江南官场,倒是个不错的时机。御君辞跟风上了两次折子,比起其他人那种见天作妖想放人去江南捞钱拓展人脉的心思,御君辞推荐的几个人名要不然就是务实强干,或者老成踏实的,顺着那名单一回想,倒是让圣人摸出好几个被自己给忘了的人才来。
当然正经说起来,这选官是不能这么耿直的,水至清则无鱼么。圣人选了几个派出去,留了几个在跟前打算观察瞧瞧,心里也给御君辞这个不声不响倒是正经做事的好孩子记了一笔。
回头御君辞瞧火候差不多了,就操作了一下,放了个性子傲嘴巴贱但确有几分眼力的家伙丢去当考官了。
赶巧圣人年纪大了,也没了早年那种虚心纳谏的心,对这种摆明了是“为他好”的进谏本来也头疼,如今御君辞上赶着给他找个借口把人丢走,那自然是无有不应的。
还没等这位大人到任呢,御君辞就接到线报说展秋回找关系打听了这考官的路数,等人正经到了扬州,就开始让人在那考官面前各种刷林湛阳的存在感。
不要误会,不是花式吹林,恰恰相反,是反过来各种讽刺嘲讽泼脏水。
什么鬼娃娃啊克亲啊烧不死的妖孽啊的陈年旧账在前,娇生惯养冷心薄情高冷孤傲等种种人品问题在后,当真是好一派千夫所指的架势。
御君辞听得都懵了,呆了半响,就在像这样要不要去打探展先生是怎么个套路的时候,新消息传来了。
那考官性子又傲又左,一路听这些谴责,反而对林湛阳升起了兴趣:这得是怎样的天怒人怨才能养出来这么个祸世灾星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能活下来都教人大开眼界。
他让人送了林湛阳的几篇作文来,特特打算看一眼好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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