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我知道,跟你开玩笑的。”她放下梳子,拥抱了我一下,“但我们还是分头走吧。”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
“你跟我一起乘飞艇去,数据中心的人就会猜想我们昨晚是不是在一起。”
“这又有什么不妥?”
“都快新年了,让我的那些仰慕者们心碎难过该多不好。对社会的危害太大了。”
“你能不能说句正经的!”我用力捏了捏她的脸,把头埋进她的颈窝,狠狠地蹭了蹭。
“不能。”她无赖地笑,“你不就是喜欢不正经的我吗?”
“a-晗,你就把你这真面目拿出去展示一下,看还有几个人受得了你?”
“你受得了就好。”
最终我还是拗不过她,和她分头走了。
她总有些古怪的想法和习惯,有时候我也不明白原因。但在我们这个年龄,已经懂得不是事事都要刨根问底。
第11章 11
我来到办公室,发现桌上多了个花瓶,里面已经c-h-a了一束紫色的桔梗花。
我知道是谁送的——这家伙,还真是说到做到啊,难道真的准备每天给我送花了吗?
现在大多数植物都野外灭绝了。鲜花比人类稀有得多。虽然以她这么高的积分,系统必然会满足她提出的这个需求,但我还是觉得这样做有点太浪费了。
但无论怎么说,我当然是很高兴的。接下来的一上午,我都心情大好,甚至破天荒地和同事们开了几句玩笑。
然后我检查了一下“钓饵”的演化情况,发现它们在自主学习过程中,很多都主动阅读了joanna 的《近一百年社会制度演变史》。系统分析说这并非特殊现象,因为刚开始对社会问题感兴趣的年轻人往往都会从看这本书入门。
我没什么别的事,又心境躁动,所以想到不如也重温一下这本书来静静心。于是我让系统把这本书调出来,随机翻到某一页,看了起来。
【以下为书中引文】
为什么有些人明明无所事事,却身居要职?为什么有些人辛苦工作,却只能勉强度日?每一个人都声称自己是“爱国者”,可谁才是对国家真正有用的人?每一个党派都指责政敌误国,可如何判断谁的行为真正危害了国家?有人认为权贵阻碍社会发展,而有人却说他们维护社会秩序,不可或缺;有人认为穷人是社会的蛀虫,有人却认为穷人被剥削的价值才是社会财富的基础。几千年来,人们为这些问题争执不休。
gioia qiu博士提出,随着技术的进步,人们将可以做到j-i,ng确评估人的价值。她的观点其实源自于1930年保罗·德克尔的“机能主义”,即按照每个人在经济秩序中所起的作用评估其价值。gioia qiu将“机能”的范畴推广到经济学之外,认为除了物质作用之外,人对社会的文化作用、情感作用,也可以用技术手段评估[11]。她还援引1920年英国经济学家庇古《福利经济学》中的“幸福计算法”,说这种过去看起来很可笑的计算在未来一定可以实现[12]。
gioia qiu的理论最初并没有引起重视。但到三战期间,两大联盟都建设了很多地下堡垒。而挑选谁进入堡垒避难,是个难以抉择的问题。虽然那时候各国都是少数权贵说了算,但他们也知道诺亚方舟毕竟还是得带上许多牲畜。所以各国都开始用超级计算机预测地下堡垒人口结构的模型。
在政府大力投入和超级计算机的运算能力支持之下,第一代评分系统诞生了。最后,两大联盟都确定地下堡垒的人员以身体健康的青壮年为主,男女比例为1:15左右,职业组成主要为工程师、科学家,当然,领袖的位置都留给了权贵们自己[13]。不过等到地下时代真的开始,失去用途的权贵们很快就被推翻,地下城最终变为少数强壮聪明的男x_i,ng工程师和大群年轻女子的智能化伊甸园。
这就是我们现代社会的雏形了。
……
【引文结束】
我想起我读这本书还是16岁的时候,里面的大多东西现在已经忘了,只记得地下堡垒那一段挺j-i,ng彩的。于是我叫系统帮我翻到那里。
【以下为引文】
第三章《地下堡垒的社会试验》,376页:
3.8.12 y染色体世代(2037-2060)
这一时期,亦有男x_i,ng尝试建立纯男x_i,ng的社会。被称作“y染色体世代”的56号堡垒即是一例。一些工程师完善了在上一世纪已取得重大突破的卵子打印技术和人造子宫技术[106],试图离开女x_i,ng来完成生育。这一尝试在技术上取得了成功,据残存资料显示,第一批新生儿合格率达86[107]。
然而该小型社会存在严重的隐患。首先是弃婴率较高,没有耐心的父亲容易抛弃婴儿。其次,十年以后,第一代婴儿的心理问题集中爆发,暴力倾向、社交障碍患者层出不穷,引起了领导层的注意[108]。据分析,这是因为大多数父亲不能如母亲一般细心照顾婴儿,孩子在婴儿期缺乏陪伴和关注,社会化行为容易出现缺陷。事实上,这一现象在动物实验上早有体现。harry f. ason[109]对猕猴进行的实验就曾证明,在婴儿期与母亲强制分离的小猴,长大后都难以融入猴群,显出明显的社会行为异常。
领导层当即决定,开发“母亲机器人”,模仿人类母亲的抚育行为,以弥补婴儿母爱不足的缺憾。第十一代婴儿由“母亲机器人”抚养,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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