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吗?”天黑前林晟钰回来了,两人一起晚餐,边吃边说。
“找到一片大的,明天还要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位置围个水库。”
“嗯,周围山体众多,应该不难。明天我也一起去。”
“不准。至少还要静养两天才能四处走动,去外面还要骑马,想都不要想了,至少五天后。”
“你是太子还是我是太子?胆敢欺君犯上啊你!”曹显怒摔筷子。
“……你是太子。不许换回来,也不许出门骑马!”
“……”
林晟钰和陈靖元又勘察了两天后,就拉了一支队伍出去,只是所有人卸了武器盔甲,扛起锄头铁锹。再之后,一支支队伍轮流上阵,拿的除了锄头铁锹,还有犁头扁担、推车簸箕等等。十五日后,于大将军意气风发的抵达大营,远远地在一处向阳的缓坡上看见了自己的兵,犁地耕田,打草烧肥,干得特别欢实。
“战时杀敌,闲时耕田,这不是很好吗?”于彭海一入营门,就气冲冲跑来抓人问罪,好好的兵不练,拉去种田,这是该干的事吗?做惯了农夫还怎能勇武杀敌?只是一入院门,就被太子拦下了,还可客客气气地让到石凳上坐着,太子的面子能不给?太子的话能不听?
“再者说,军饷总是不够吧?想募新兵缺钱吧?指望朝廷它指望不上啊。”曹显摆摆手,故意隔断了于彭海死瞪着林晟钰的视线。林晟钰斟了一壶茶出来放石桌上,施施然坐了另一石凳。
“将军您切不可因此次顺利脱身就错估了朝廷的局势,虽然国主施恩与你,但最紧要的军饷未只字未提。前一役死伤将士的抚恤已上报,将军尽可试着等待何时可下,亦可申请募兵之需。只恐久久不可期啊。”
“节流乃小计,开源方为上策。”
“一日练兵,一日耕作,两厢不耽误。”
“且此乃应急之措,造田成户,迁民成镇,通商互市,将军可徐图之。”
“垦田戍边,古已有之,将军何虑?”
林晟钰这一番话,自然不可能立即打消了于彭海的种种疑虑,只是曹显太子的身份压着,不能当场发作。回去后就另做了安排,第二天本该轮到去耕地撒种的一队士兵就被安排了一整日操练。
“这死脑筋,昨天明明说不过咱们,今天他就直接来硬的,不讲理嘛!”曹显气哼哼地撸袖子想去抽人。林晟钰苦笑不得地拦了。
“强扭的瓜不甜,你要是以太子的身份去说了,他也会勉强照办。但我们要他心服口服。”
理是这个理,曹显表示都懂,但是刚开好的地怎么办?就这么废了太可惜啊。
“这不是还有你吗?”林晟钰笑嘻嘻地光看着曹显。
“我?就我一个人去干啊?”曹显吓一大跳。林晟钰笑都没了,一脸看到白痴的嫌弃表情。
“哦——是要我的亲兵去。”曹显很快发觉自己犯蠢了。
“不行啊?”
“行。”曹显答得很干脆,有什么不行的。前阵子,林晟钰都没有提让太子亲兵也轮换挖地种田,有远来是客的意思。现如今,正好拿来救救急。曹显亲自安排,很快,一队京城来的将士换上便装,扛上农具,穿过大校场奔赴农田。
将养了半月有余,曹显的身体已大好,林晟钰也不再拘着不让骑马,趁机也就把日常练兵彻底恢复起来。大校场上陡然热闹起来。每日早餐毕,西蜀军列阵,刀枪剑戟整齐分布于南侧,一整日挥汗如雨,高呼声震耳欲聋,于彭海亲自督阵,几乎同练同止。太子亲兵也整队,必有一队着便装,扛农具,高高兴兴出营耕作。要说人人高兴的缘由,是太子定的规矩,轮到耕作的,人人午饭可以多得一块腊肉,这腊肉可不是顿顿能吃到的,除了过节,一个月能吃个两三回不错了。于彭海气得要死,因为曹显立了规矩,就把一大半库存的腊肉都划走了,笑嘻嘻地说:“老于啊,我先借用,四个月后两倍还,两倍哦”。呸,糊弄谁呢,就当肉包子打狗了。且为了保证过节时腊肉不缺,全营只能缩减到一月吃一次了。剩下的亲兵也不消停,队是整了,阵也列了,点个卯后又散了,分成几十个小队,在北侧场地上四处游走,有时候捉对厮杀,有时候几队围攻一队,有时候还几队几队地结盟乱斗。兵种也是一团乱,骑兵里混着弓箭手,马刀队里突然挑出几根长棍,花样百出。曹显也亲自督阵,一整日地叫嚣,“周四你给我带人守好了,看爷怎么打翻你们。”“尚五,这次算你狠,明天还是这些人,换我打你!啥?你明天去种地!”林晟钰有几日也在,两人就会带兵跑到营外的山地去演练,回来的时候总有一队人灰头土脸,满身脏污。几番下来几乎人人有份,林晟钰都有一次滚了一身的烂泥回来,也不知被算计进了那个坑里。
哦,值得一提的是,林晟钰肯定已经忘记了自己文书官的身份,一天天的不是往耕地那边赶就是围着曹显转。忘旧主攀高枝的风言风语又起,只是于彭海看他的眼神里倒是不见鄙夷,反而有些深沉。
说起旧主陈靖元,得空就喜欢和老部下周启一占着高台品评两军风貌。
“老元啊,你看你们那边,这一天天的越发没精神了,那帮小子尽往这边瞧这什么瞧呢,看,惹得于将军又发火了,等着挨罚吧。”
可不是,于彭海这些天都快气成火人了,连陈靖元自己都无端端挨过几次骂了,不要说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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