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回事?”林晟钰不由就问出了声,又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没资格问的,急忙看向陈靖元想辩解一下时,又被陈上官温和的表情震住了,接着就被温和地回应了一个可怕的答案,
“这些人,是来杀你的。”
☆、逃亡一
“为什么?”
对于居然有人来刺杀一充军的罪犯,林晟钰表示这个世界简直不可理喻。
“搞错了吧?!”他觉得这才是最有可能的事,难道是因为没带拷,被当成了有官兵护送的某贵人?这杀手是有多白目啊。
这一想着,正出神,发现周围突然亮了。原来是庙堂正中燃起了一火堆,一群人围坐着挂起一罐子烧水。看起来是打了一架,也睡不着了,干脆就烧汤热早饭里了。陈靖元倒是随口问他还要不要再睡会儿,说不要后就把草垫拖了,叠吧叠吧放到火堆边,示意他也坐一坐。林晟钰懵懂地坐了,总感觉自己这罪犯的身份很有些不对,正常看到的罪犯不是都押解官兵随便踩,随便骂,随便不给吃——哦,他现在在跟大家一起喝热汤了,有人舀好了按着坐的顺序随随便便就递到他手上了。不说远的,就前面他被押入京的时候,就是有人想起来了才扔个干馒头,想不起来没人理啊,有两天一口水米都没有,真正是从锦衣玉食到猪狗不如,想起来就要落泪。那有现在这样,还有人关心服务,同食不弃的?
然而,更不同的还有!天蒙蒙亮后,一行人收拾离庙,准备继续上路。出庙门后,林晟钰一眼就看到散落一地的囚车,刀砍落的痕迹宛然,刺客的凶残果断可见一斑。到此才心里一突,想起夜里黑暗中近在咫尺的凶杀者,后背发凉。
哒哒哒——马蹄声中,林靖元骑着高头大马过来,朝他一伸空出的右手,在他握上后狠狠一拉,就拖上了马背,像拖麻袋一样横按在身前,一抖缰绳,官兵一行一人一马,接踵而行。
京城往西蜀三千里,穿林过江,一行快骑昼出夜伏,需月余,这是顺利的情况下。但他们显然很不顺利。刺客在第一次失手后并没有善罢甘休,很快在三日后又来了一次。当时,众人奔行在一处密林小道上,这是往西蜀的便捷商道,没有官道平旦宽绰,但也没有什么险阻,且要近三分之一路程,自然有很多往来客选择,来来去去人不密集,但也不冷清。但是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却被人下了陷坑。打头的一匹马轰然陷落,声声长嘶不绝,应该是伤了腿脚。马上士兵身手矫健,一跃而出,刀已出手,斩落一根劲矢,落地奔回。其余人已汇聚到陈靖元周围,竭力拨落四面而来的利箭。
这一战极凶险,刺杀者占据高处,且有数名强弓手,只围射,不接战。好在陈靖元发现前路难行,果断掉头,反冲来路。刺客估算不及,没有截断后路,终被冲出。但也伤了两人两马,折了一马在陷坑里。人马狼狈不堪,自然不能停下休息,拼命奔逃,直到马溃撅在地。
至此,陈靖元似乎彻底明白了生死危局,选路再不离官道,行路也缓下来,时不时随意找个市镇呆
如此磨磨蹭蹭地走了半个多月,小心谨慎间没有给刺杀者任何可趁之机,一路平安无事。自从囚车被打烂后,陈靖元先是带了林晟钰一程,遇到第一个城镇时,补充折损的马,另多配了一匹马给林晟钰,之后林晟钰就跟随在陈靖元后面,被牢牢护卫在队伍的正中间赶路,至此,除了一身比较惹眼的囚服还在彰显着身份外,林晟钰已完全感受不到实质的囚犯待遇,吃同吃,住同住,隐隐还被细心照顾着,此种不同寻常的境遇在性命之虞的危机下显得不值一提,林晟钰从开始的忐忑也渐渐平淡地接受了被优待,身上的伤在缓慢的行程和充足的药物及饮食营养中已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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