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楹深深喘气,小心延长着这场yù_wàng的搏杀,握在手里的x_i,ng器在细细抽动,严鸾已是强弩之末。赵楹眨了眨眼,分不清眼睛里是汗是泪,亦或是ji-an上了血。他看了看帐顶的灯,自严鸾身上爬起,待喘息稍定,扣住他瘦削的胯骨,撞向自己。严鸾浑身颤抖,肌肤上渐渐浮起片醉红,自脸颊,耳后,蔓延至胸膛,甚至蜷起的脚趾——他抽着气,痉挛着叫了一声,泄了出来。赵楹一面挺腰,一面轻轻揉捏他的囊袋,手指顺着跳动的青筋推向顶端。白液淋淋漓漓洒在腹上,ji-an得一身红红白白。赵楹待他慢慢泄净了,屏息等待,便见那顶端小孔中,缓缓爬出一条金灿灿的小虫来。却似织金衣裳上脱落了一截线头,掉在地上,孱弱地扭动。
赵楹叫了一声“老李”,才觉出嗓子嘶哑得厉害。李辋川满头是汗,急奔进来,一眼看见地上那虫,忙跪下来,拿镊子小心夹进小瓶儿里,拿木塞塞住。赵楹已扯掉了帐钩,将床帐放下来。
严鸾平息下来,张了口疲惫喘息。赵楹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抱紧他消瘦的腰,深深撞了几下,丢在软烫的甬道里。严鸾忽然噎了一下,猛然扭过身,伏在床边呕起来。赵楹一惊,忙将自己抽出来,俯身去拍他后背。他没吃甚么东西,只吐出一小滩混着胆汁的药汤,眼睛也没睁一下,便昏昏睡去。
李辋川站在外头,无语望天。他去玲珑馆里覥着老脸挑了人,布袋套头将人弄来,没用上,又套了头找人送回去。正神游间,背后门开了,赵楹满身狼藉,披了袍子站着,咬牙道:“拿止血药来,给我包一下手。”李辋川将床上那人细细检查过,又给赵楹扎好了手,方要走,又听赵楹道:“老李,你这个治法,他醒了要与你拼命。”
李辋川腹诽,甚么我的治法,下药的难道不是你,嘴上只叹息道:“但凡有别的法子,也不会出此下策。待严修撰醒了,我自与他解释。”
赵楹看了看床上:“你与他讲不通,这人心眼是死的。”
往后几天,赵楹往来各处营帐,甚少回府,也不见李辋川来报什么消息。到了第五天,他清晨才回来,就见李辋川坐在门口,一脸丧气。
赵楹寒着脸看他。
李辋川拍拍屁股站起来,道:“跟王爷报喜,严修撰昨日醒了。”赵楹心里一轻,又听他道:“给王爷猜准了。他昨日下午还好好的,到了晚上,突然与我道过谢,便开始绝药绝食了。恕小的直言,严修撰眼下的情状,可撑不了几天,王爷要去劝劝么。”
赵楹抿了唇,思忖道:“不会是因为那事。你去查查,下午都有谁在看护,谁与他说过话,说的甚么。”
待李辋川将仆婢医士统统问了话,才惊觉事情是出在了孙医官嘴里,便领了他,战战兢兢去见安王。
孙医官行了礼,惶恐道:“昨日午后,严修撰醒了,见小的在旁看顾,便问了几句话,小的如实答了,并无诳语。”
赵楹坐在椅子上喝茶:“问的甚么?”
孙医官道:“严修撰先问,‘竖阉何在’,小的回,安王英明,已将那逆贼凌迟处死,您安心养病便是……又问,‘余党如何’,小的答,凌迟、斩首、充军、流放不一,已扫荡廓清了。严修撰便说了两声‘好’。”
赵楹问:“没了?”
孙医官道:“有有!严修撰还问,‘慧娘葬在哪里了’,小的答不知。”
赵楹道:“慧娘是谁?”
李辋川从旁道:“是严夫人的闺名。陶氏夫人去时,京中风头正紧,无人敢去收尸,后来也不知被哪位义士收殓了,可怜一尸两命,从此没了下落。再有,李阉许是怕严修撰家里藏了东西,便着人放了火,连带左右民宅都烧掉了七八间,一点东西也寻不回了。”
赵楹默然半晌,道:“再找找罢,寻到了厚葬。”
孙医官又道:“末了,严修撰问了几个人,除了郑主事和陆御史是在府里病去的,其他几位,小的先前去诏狱中验过尸,都一一对过姓名,因此知道,便跟严大人如实讲了……说几位大人都已抱忠捐躯了。”
赵楹站起来,匆匆往外走。起身时袖子拂过桌面,将茶碗带下来,摔得粉碎。
晨光初透,露水还未散,水阁窗户大敞,凉风习习。赵楹推门进去,就见窗下放了把躺椅。严鸾一身白xiè_yī,穿得齐整,连领口也平直不乱,正躺在上面闭目养神。
旁边的香几上放了一碗药,一碟点心,守夜的婢女正打着瞌睡。
赵楹端起碗来摸了摸,还热,便把碗“咯噔”放回几上,将两人都惊醒了。他示意了一下,婢女会意,起身离开,带上了门。
严鸾疲倦睁眼,见是他进来,有些吃惊。赵楹由着他自己脸上惊疑扫视,半晌,听他声气低弱道:“草民不便行礼,王爷恕罪。”
赵楹在他旁边找了把椅子,居高临下坐下,道:“怎么不吃药。”
严鸾将头转向窗外,叹气道:“谢王爷挂怀。太苦了,吃不消了,便不愿吃了。”
赵楹嗤笑了一声,起身道:“恁地娇气……严修撰一刻也不愿投我以青眼,却看着窗外做甚么?”
严鸾听他还是当年的佻达腔调,竟平白生出股人是物非之感,心中莫名伤怀,再与他讲话,便多了三分坦然亲切,道:“我看这池水甚好,是个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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