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一间武者住所,几个年轻的少年正围坐在一起。
“听说了吗?有个恭莲队的小子也来参加武林大会了。”说话的人穿着蓝白武袍,他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仿佛其他人不知道这个消息似的。
“稚大哥,我们该怎么办?今天他还把胡晓的位置给挤下去了。”
几个少年的中心便是稚泣。
他是众人中最有机会夺魁的热门候选,其中很多人压根不打算参加武林大会,只为亲自看稚泣为中土众争光。
大家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想知道他是否有办法对付陈简。
他们对恭莲队有所耳闻,知道恭莲队的实力与荣侠客媲美,直到今天为止,这些桀骜不驯的少年还觉得那是朝廷为震慑江湖而散布的谣言。
可从今天陈简的表现来看,他说不定比想象中要更加强大。
稚泣面对陈简时有机会吗?
“这太公不平了!”一个人拍桌道,“恭莲队可是荣侠客,按理来说,荣侠客没资格参加武林大会!”他看向稚泣,想知道他的想法。
稚泣摸了摸下巴。
他和屋内人的想法背道而驰。
当所有人思索怎么打败陈简时,他却想的是怎样和陈简打好关系。
这是因为,稚泣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五年前,他跟随师父前往京城,参加中土众一位长老的荣侠客赐名仪式,刚束发之年的他看到了一见钟情的女性,那人便是始终守卫在倾莲公主身边的侍女——沈朔霞。
从那时起,他的生命里便多了一项使命,就是向沈朔霞表达自己的爱意。
这是很荒唐的想法,所以他至今都埋藏在内心深处,连师傅都不曾告诉。如今,他离沈朔霞仅剩一步之遥。
他可以夺得魁首前往京城,届时倾莲公主将为他戴上青铜石冠,他就有机会接触到沈朔霞;他同样可以与身为恭莲队的陈简打好关系,借助他与沈朔霞接触。
如果他处理得恰到好处,便可一箭双雕。
“大哥?”大家发现稚泣正在发呆。
“我在想办法,你们安静。”他微笑道。
众人闭嘴。
稚泣认为,要和陈简打好关系,必须知道他为何参加武林大会——毋庸置疑的是,这肯定是公主的意思,那么公主希望他从中得到什么呢?青铜石冠?公主看上去不像是会稀罕这种东西的人,她肯定有更深层的思考……
为什么以往没有恭莲队参与武林大会,偏偏是由武当主持的今年?难道和武当本身有关?
武当、公主、朝廷……
稚泣想起来了。
三年前大言绝帝病重,武当内部发生了极其严重的意见分歧,甚至发生过流血事件,这件事最终被朝廷的某位重臣压下,外界只能道听途说,公主让陈简来,是要揭发往事以清算伐异、整顿内政?
稚泣后悔当时没仔细听师傅和同辈们私下讨论武当。
他思来想去,觉得这个可能性相当之大。
倘若陈简真是为了调查武当,自己倒也可以助他一臂之力,挫挫武当的威风——这些年中土众已经被压制得够惨了。
沉默良久,稚泣突然起身:“我要去个地方,你们休息吧。”
“可师傅叮嘱过我们,要保护大哥的安全。”
“不必了,听我的。”
稚泣的声音非常阳光,饱含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剩下的少年们面面相觑,目送他离开屋子。
屋外艳阳高照,缠绵武当山的浓雾总算消散了不少。
稚泣在大街上转悠片刻,很快就问到了陈简的住所,他在武当弟子的带领下到了屋前,他抵达时,已经有闻风而来的好事者围到身边。
陈简听到屋外的喧哗,不情愿地推开门,心想着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眼就认出了稚泣。
“你是中土众的那位……”他侧头问道。
“在下稚泣,特地前来拜访陈兄。”稚泣很热情地走上前向陈简抱拳。
陈简没弄懂这家伙怎么突然来套近乎。
“有何事?”
“我们进屋说?”
“嗯——行吧。”
陈简看他面善,便让他进屋了。
“有什么事吗?”他又问了一遍。
“陈兄参与武林大会,是为了拔得头筹,获得石冠吗?”
稚泣大大方方地坐下,让陈简想起初中时那些性格开朗的阳光男孩。
“不然?”
“私以为公主不会为了一个青铜石冠大费周章。”
稚泣虽与公主只有五年前的一面之缘,但大概清楚她的性格。
“你继续说。”陈简摆出主人翁的架势。
“所以我觉得,你此番来到武当另有目的。”
陈简听出他有意重读“武当”二字,心中了然:稚泣已经推测出自己的来意。
“嗯……所以呢,我的目的是什么?”
“武当,三年前。”
两词出口,屋内气氛瞬变。
稚泣后背淌下一滴冷汗。
他明白,自己只要说错一句话,就没法活着离开这了——即便很多人亲眼看到他进了陈简的屋子,可眼前这个冷血的恭莲队员还是会将他杀死。
这是多么让人窒息的压迫力,让泽气同样达到五承的稚泣皱眉。
如果陈简真要动手,他不会坐以待毙。
“然后呢?”陈简问。
“我是中土众的首席大弟子,我能协助你调查武当。”
陈简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过去的知识告诉自己,中土众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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