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有一个小程序,还是贺知书给他安装上的,说是可以时常知道对方在哪,是情侣间的小情趣。艾子瑜从来没有点进去看过,今天他老觉得心里不安,便点了进去,看到了贺知书的定位,想了想便开车跟着导航过去。
车开到时,艾子瑜第一反应是这个小区有点熟悉,第二反应五雷轰顶耳朵嗡嗡的开始鸣叫。这不是以前蒋文旭跟贺知书住的那个房子的位置吗,这个地方他来过几次,还有两次是撬锁进的房间,自然印象深刻。
艾子瑜在车里发了很久的呆,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想起来病弱的贺知书怕冷,自己千方百计的找借口送他回来,想起来贺知书烧糊涂了,接到电话的第一反应都是告诉蒋文旭他疼,不要抛弃他,结果自己惊慌失措的过来撬门送他去医院。但这会脑子里又有些空白,他的知书又跑这里来干什么,嗯......是他的知书吧。
坐在车里脑子里各种思绪纷繁杂乱,艾子瑜觉得不能在等下去了,上楼敲门。
敲门声有些大,透着艾子瑜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烦躁跟心神不宁。
开门的是蒋文旭,似乎蒋文旭对于看见自己没有丝毫的惊讶。艾子瑜狠推了门一把,提步走了进去,贺知书坐在沙发里,怀里有一只秋田,他正在给秋田顺毛,看到艾子瑜就这么大刺刺的进去,愣住了,手指无意识的蜷缩,好像是弄疼了那只秋田,秋田犬呜咽了一声从贺知书的怀里跑了下去。
但这个动作同样吸引了艾子瑜的目光,指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无名指是赫然出现了一枚戒指,戒指有点旧了,样式也不怎么好看。
但那枚戒指是贺知书生前一直戴的那一枚。
艾子瑜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这段时间有点睡得不知所以了。他转身对着自己的胳膊狠狠拧了一把,很疼,疼的想让人掉眼泪。转身的瞬间,他看到了蒋文旭的手指,同款戒指。所以呢,这是怎么个发展?
艾子瑜觉得现在的自己心平气和,完全没有失控暴躁的迹象。死死地盯着贺知书,那枚戒指刺得他眼睛生痛。缓缓开口:“解释,你解释我就听,你说出来,我就信。”
他没听到贺知书说话,只看到贺知书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艾子瑜觉得自己从刚才在楼下就有的耳鸣声到现在似乎更大了,鸣叫的他头晕目眩。似乎听到了什么,知书说:“对不起,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怎么就不能说了。
他听到蒋文旭站在他身边似乎嗤笑了一声,胸腔里抑郁的暴怒突然就爆发了出来。对着蒋文旭的脸就是狠狠的一拳,蒋文旭的嘴角立马出血了,他还想再动手,贺知书突然冲过来拦在自己面前。
艾子瑜觉得这一刻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双手抖得不得不用十成的力量握成拳,指甲似乎刺破了皮肤,有点疼。
毫无预兆的喉咙里呛出了一口血。艾子瑜觉得这会的灵台反倒清明了许多。
用手捂着嘴,缓缓转身,电梯来的很快。
艾子瑜觉得自己要疯了。
脑子里思绪很清晰。想起来了很多事,比如第一次给知书戒指。戒指是他自己设计又定制的,花枝形状不规则的一个圈,上面镶着细细碎碎的钻,倾注了他满满的爱意跟温柔。贺知书当时是怎么说的呢,他说,抱歉,我不能收。然后呢,然后是怎么说的,哦,是了,是自己求着他,卑微的求他,求他......为自己带一次戒指。自己的那枚戒指堪堪压住了他原来带过戒指的那圈白印。
原来如此
自己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局外人。
☆、相忘于江湖
艾子瑜觉得此刻自己应该痛苦,应该大喊大叫或是痛苦流涕来表达自己无法纾解的痛。
可是没有,难得的平静,脑子里一帧一帧的都是从前的种种,带走那个看起来惨兮兮的男人,用满腔的爱意和执着都敲不开他心门的一角。
他不怨也不悔,只求给他偏安一隅,换他偶尔安顺和乐。
现在,他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回来了。竭尽所有的对他好,还是换不来一颗只属于自己的心啊。
跟蒋文旭见面,认识不超过一个月,手指上就戴上了属于他们的戒指。
开车回家,拿出身份证银行卡护照,出门。思绪很清晰,自己居然能做到无悲无喜,好像一切都空了。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渴,顺手抓了瓶水,喝下去时如同喝了一口冰渣子,划拉着嗓子就那么下去了,嗓子很痛,火烧火燎的。
艾子瑜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戏台上无足轻重的丑角,隐没在主角的光辉里,是他们的陪衬,没有人在乎他的存在,也没人看到他的付出与爱意。
不,陪衬都不算的吧,自己是他们感情的第三者吧,自己感动自己的第三者。
这一段感人肺腑的曲目里,自己永远是多余的。
又或许惟一的用途,是顶着那张浓墨勾画的脸,极力的咧着嘴角,去衬他们的爱恨情仇,生死别离,久别重逢。
多么可笑。
突然胃里一阵翻滚,极力的压制下去那阵阵的恶心感。心脏像是被人一把抓住,挤压,他喘不上气,每呼吸一次,都会有疼痛从胸口窜出,顺着神经爬向全身。痛顷刻间奔涌而出,原来不是自己平静的无悲无喜,而是痛过了头,有点反应迟钝,现在这些纷乱的情绪,呼吸间扯出的疼痛,统统交杂在一起,压抑的他快要承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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