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烟水巷17号这个地方,秦令缺没来过,也不曾听郑殷提起过,只是觉得耳熟,倒像是听过好几遍似的。
这巷子荒得很,走了五六百米远,别说人影了,连个猫影都没瞧见。郑殷遥指一户门檐下挂了彩虹风铃的人家说道:“前头就是了。”
秦令缺盯着那风铃看了会:“22岁生日的时候你送了我一个。”
闻言,郑殷脚下一顿,秦令缺也跟着停了下来。她回过头,眼神有些复杂,嘴上倒是夸起了秦令缺记性好。
走进后才发觉这烟水巷17号明显重新修葺过,正大门与别户人家一样,都用的是寻常的桃木门,朱漆是新上的,且门上装了人脸识别锁。
郑殷伸手按了两下识别锁,便听“吱嘎”一声,门自动打开。随之漫出一丝檀香。
秦令缺跟着郑殷进了门,走过一小段暗廊之后豁然开阔。内里看起来比外头大的多,正中为一环型红木吧台,从房顶悬落的酒柜分外夺人眼球,几组沙发与矮茶几错落放置,隔有手绘屏风,男男女女三五成群。偏向欧洲中世纪的装潢风格,混上莫扎特的《d小调幻想曲》,理应搭配一杯“阿尔萨斯之泪”。
“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郑殷从服务员手上拿了一杯果酒,递给秦令缺,转身朝吧台的方向走去,似乎是有什么熟人。
这地方显然是个小众的净吧,来来往往都是些老顾客。这一点,从秦令缺进来后,不断投往她身上的视线可以见得。
看样子,郑殷常来这个地方。
在吧台调酒的是个薄藤色长卷发的青年女子,长相绝对是勾人犯罪的那一款,见郑殷过来,二话不说,调了一杯琴费士递过去。
“我们的郑大医生,终于舍得把你家那位带过来了?”青年女子一个俯身,贴近郑殷,“不得不说,你穿白大褂的样子,真得让人很想原地办了你。”
郑殷显然习惯了女子的言行,不紧不慢地喝了口酒,伸手指了指她身后,开口道:“苏九,看后面。”
苏九猛地直起身子一回头,空无一人。
“妻管严还是妻管严。”郑殷的声音适时响起。
苏九气得跳脚:“亏我还帮你追老婆!你就这么对我?”
“我还没跟她说。”郑殷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今天,只是过来坐坐。”
“怎么?我教你的法子不好用?”苏九挑了挑眉,压低了声音,“你家那小美女的性格,可不像是能忍得了出轨的。”
郑殷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离了,孩子抚养权没拿到……对了,给我开一个二楼的包厢,全天。”
“哟呵,好好发挥哦,郑大医生。”苏九抛了个飞吻,连带着把包厢的门卡也抛了过去。郑殷伸手接住房卡,道了声谢。
虽说只一小会儿功夫,秦令缺却已将这净吧打量了个遍。每一处都布置得十分妥当,服务员与客人也都很有素质,只是……酒柜里的酒一瓶都没少。已经有两三个服务员去酒柜拿了酒,可酒柜里的酒却一瓶都没有少。
“想什么呢?”郑殷走到跟前,晃了晃手里的门卡,“走吧,我们去楼上。”
秦令缺应了一声,跟着郑殷上了楼梯:“郑殷,你觉不觉得……这里有点不太真实。”
郑殷显然理解错了秦令缺这话的意思,轻笑了一声,道:“是挺不真实的,一般人来了都不太想走。”
秦令缺没往下接话,方才郑殷开口的时候,她明显感觉楼梯闪隐了一下,可郑殷却毫无察觉。或许,真的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二楼左手边第三间就是苏九安排的包厢,门首上贴着门牌,标有“a-203”。秦令缺刚好就住在a栋203室。
两个人一进包厢就是半天没个动静,苏九前前后后来门口转悠了几趟,倒是没胆子“破门而入”,她试着听过墙角,可惜自家包厢隔音效果实属上佳,也便无疾而终。
“都快下午两点了,这俩人在干什么事儿呢?”苏九嘀嘀咕咕地下了楼梯,顺便安排了个服务员去门口侯着,以便里头那二人的不时之需。
从进入包厢到现在,包厢内配备的电视一直播放着奉城的实时新闻播报。秦令缺斜坐在沙发的一角,熟练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继而拾起茶几上的打火机。
“第六根了,这是今天的。”秦令缺拿着打火机的手抖了一下,郑殷接着说,“每隔一小时,你就会抽一根烟。小缺,你很焦虑。”
“第五次了,这是今天的。”这话郑殷没听明白,秦令缺点了烟,又道,“进了这栋房子之后,你每次开口说话都会有一样东西闪隐一下……头两次我没注意,后来是楼梯,再后来是包厢里的屏风和墙壁……”
“……你确定这不是幻觉?”
“现在是电视柜。”秦令缺转头看向郑殷,“你是不是觉得,我精神出问题了?我也觉得。”
郑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过去,将秦令缺揽进怀里,轻声道:“亲爱的……你只是压力太大了。”
秦令缺没吱声,靠在郑殷肩头,许久才直起身来,说:“我撞死人了。”
“今天早上,在地下车库,我倒车的时候撞死人了。本来想给你打电话,没打通。后来我听见有人过来,一念之差就把车开走了。”秦令缺的叙述太过于平淡,就像在讲一件与她毫不相干的事情,她稍作停顿,“那个人肯定死了,我这是肇事逃逸,一进去至少三四年。晚上还有浮盈的家长会,我得……我得帮她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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