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落苼淡声道:“没有谁打我。”
傅云书道:“是不是群鹰寨里的土匪?”
“是我们又如何?”话音刚落, 先前那处草丛里又钻出一群壮汉,傅云书定睛一看, 里头还有几个甚是眼熟的。
鸽虎扛着九环金背大砍刀走上前两步,官差们便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他见状嗤笑着道:“怎么,即便是我们打了你的老相好又怎么样?就凭你们几个,难道还想剿灭我们群鹰寨不成?”
“有何不可?”傅云书轻轻松开寇落苼,抽出王小柱的佩刀,一群官差顿时急了眼,纷纷涌上来将他拦住,“大人!三思啊!”
傅云书看也不看身边围着的一群焦急的手下,只冷静地盯着站在远处的鸽虎,淡淡地道:“你千不该万不该伤了我的人,此仇不报,我傅云书誓不为人。”
他语气平静,几无起伏,一字一句落地却铿锵,听得在场众人鸦雀无声。
鸽虎脑门急得冒出了汗,寨主原是吩咐他们出来喊几句狠话,以证明他身上的伤确实是土匪弄出来的,叫小县令伤心愧疚,把县衙众人吓退后他们自可功成身退。没想到寨主受伤对于小县令刺激这么大,竟像是变了个人,眉梢眼角都生出了煞气,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恨不能杀之后快。
打是当然不能打的,但现在慌忙撤退,又像是害怕得夹着尾巴逃跑,倘若给小县令造成了群鹰寨不过如此的错觉,真有一天举兵杀上门来,那可就麻烦了。鸽虎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小心翼翼地看向寇落苼。
寇落苼此刻被两个官差搀扶着,目光却怔怔地落在傅云书挺拔的背影上,直到看见傅云书固执地推开挡在前头的官差,试图冲上去和土匪们厮杀,他才终于回神,眼珠子转了转,连忙扭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扶着他的其中一个官差十分识相,惊慌失措地大喊:“寇先生你怎么了?!”
傅云书果然转身冲回他身边,慌忙抓住他的手,道:“你怎么了?”
寇落苼嘴里原先就含着血,一咳嗽便喷出了阵阵鲜红的血雾,乍一看蔚为壮烈。他一边喘气,一边虚弱地道:“我……没……没事……”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傅云书抽了抽鼻子,闷声道。
寇落苼轻声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不要冲动行事。”
傅云书心不甘情不愿地“嗯”了一声,回头冷声道:“这笔账我先记下,待日后一一清算。”
鸽虎见小县令不打了,顿时又来了j-i,ng神,嚣张地道:“爷爷就在此山住,小子,可别让你爷爷等太……”话音未落,对上自家寨主一道y-in测测冷幽幽的目光,顿时浑身一颤,噤声片刻,一挥手,道:“兄弟们,咱们撤。”
眼见土匪都走了,众人都长舒一口气。县太爷冲冠一怒为蓝颜,却忘了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好在寇师爷伤了身子却未伤到脑子,还算清醒,将县太爷劝下了,否则若真打起来,大家伙怎么被土匪吃干抹净的都不知道。
傅云书扶着寇落苼,温声问:“还有力气走吗?”
寇落苼此刻正没骨头似的倚在傅云书身上,他十分不舍这温香软玉,于是故意道:“我能走。”撑着傅云书的肩膀,状似艰难地起身,呲牙咧嘴像是在遭天大的罪,果然稍一离开就又被傅云书按了回去,道:“知道疼就别逞强。”他声音淡漠不起丝毫波澜,寇落苼悄然抬眼看去,见傅云书一张小白脸板得死紧,眼底不见情绪。
小县令生气了。
寇落苼在心底无声地笑了笑,淡淡地道:“虽然疼,但大多只是皮外伤,不碍事,多亏你来得及时。”
“你也知道是我来得及时?!”这句话不知戳中了傅云书那处x,ue道,先前还强作淡定的小县令顿时如弓起了背的猫那般炸了毛,碍于县衙众多手下皆在一旁,只能先将寇落苼扶上了马,自己再在他身后坐好,凑到他耳边怒气冲冲地道:“你有没有想过,若我来得迟了,亦或是我今日根本没来找你,你就……你……”他眸光一阵颤抖,喉头哽咽着道:“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静默片刻,寇落苼道:“见不到我,于你来说,也并非坏事。”
“胡说!”傅云书忽然大声喝道。
原本安分走路的官差们都惊诧地朝县太爷望来,傅云书面不改色,冷声道:“顾自己走路,别净看些不该看的。”
众人立即扭回了头。
傅云书道:“你以为你走了,我就会开心了?”
寇落苼道:“我觉得我要是留下,才更叫你尴尬难堪。”
傅云书毫不犹豫地道:“没有那样的事。”他们共乘一骑,寇落苼此刻正“虚弱”地靠在傅云书怀里,像是怕他c-h-a上翅膀逃跑一般,傅云书伸出手,将寇落苼的腰紧紧环住。
寇落苼低头看了眼他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浥尘,你究竟明不明白,我对你是有非分之想的?”
沉默片刻,傅云书道:“我明白。”
“你不明白。”寇落苼道:“你不明白,你同我探讨诗词歌赋时,我想的可能会是你在我身下念诗会是什么模样;你与我同桌进餐时,我想的可能会是我把手偷偷伸到你腿间作弄你,你面红耳赤,却因当着李婶他们的面敢怒不敢言;又或许是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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