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落苼道:“我心生怀疑,便跟他过去看看。”
傅云书紧张地压低声音道:“你看到什么了?”
寇落苼道:“他去了僧寮附近,找到了一个老和尚,同那老和尚说想入他门下清修三月。”
“老和尚?”傅云书狐疑地转了转眼珠子,问:“那老和尚有没有对他做什么奇怪的事?”
寇落苼一挑眉,“比如?”
“比如……呃……这个……”傅云书结结巴巴地说:“摸一摸、揉一揉什么的……”
寇落苼忍俊不禁,抬手捏了把小县令白净的脸颊,“是这样吗?”
“你少给我装蒜!”傅云书鼓起腮帮子一把拍开寇落苼的爪。寇落苼揉了揉自己的爪,笑道:“倒并没有做这样奇怪的事。”顿了顿,低声道:“但是他叫他今晚入夜后,再去找他。”
傅云书幽幽地道:“晚上能做的奇怪的事可就多了。”
寇落苼道:“比如?”
傅云书一本正经地道:“比如彻夜探讨《心经》。”
“……”寇落苼愣了一瞬,深感小县令已经被自己带坏,随即哑然失笑,道:“那你我要不要蹲在东墙脚下一同听大师讲解《心经》?”
“唔,和尚说我时来运转,近来定有喜事。”傅云书慢吞吞地从袖中掏出一支签,在寇落苼眼前晃了一晃,“若指的是能将这桩案子破解,那倒也不错。”寇落苼从他手中把那支签抽走,定睛一看——上上签。
两人又在庙中溜达了许久,再未发现什么异常,便出了庙,回去城里。驿站太远,寇落苼说上次的衣服托了悦来客栈的小二拿去洗了还没取回,便策马去了悦来客栈,傅云书坐在堂中吃饭,他则走到柜台前,一敲台面,道:“掌柜的。”
掌柜的一抬头,唤道:“寨……”
寇落苼立即竖起一根手指立在嘴前,“嘘。”
掌柜的道:“客官,您来了?”
寇落苼点点头,道:“我先前吩咐你的事儿,办好了吗?”
掌柜的道:“有些眉目了,客官您且随我来取。”
两人走到一间隐秘无人的房间,掌柜的转身将门仔细栓上,又打开一旁的衣柜,将寇落苼与傅云书之前打s-hi的又洗过一遍的衣服取了出来,递到寇落苼手上,“寨主,这是您同傅大人的衣服。”
寇落苼接下了,点点头,道:“鸳鸯馆的事儿查得怎么样了?”
“派人去查过了。”掌柜的道:“扮成个外地富商的模样去光顾,问那老鸨有无尚未□□的小白花。”
寇落苼问:“那老鸨怎么回答的?”
掌柜的道:“她倒是不含糊,当即就领了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来,年纪挺小,看着才十四五的样子,手段却已是相当老练了。哦,寨主,派去的人是黑枭,您也知道,那厮是个花丛老手,他一看就说那个姑娘不是清倌儿,只怕是咱们被当成了有钱的冤大头,想用点鸽子血就将咱们糊弄了。”
寇落苼道:“然后呢?”
掌柜的道:“黑枭就说如此庸脂俗粉他不要,要清清白白的小家碧玉,那老鸨就说,再白的花骨朵掉到了他们这儿,也得染上色。”
寇落苼嗤笑一声,“这话倒是不假。”
掌柜的道:“鸳鸯馆这么多年来屹立不倒,一定十分谨慎,黑枭见试不出什么来,起身就走,说宁缺毋滥,玩染了色的花怕把自己也沾得一身s_ao,那老鸨也未阻拦,只把他送到门口,说爷下次想来尝鲜,还是带个识路的朋友一块儿来的好。”
“她这话的意思是……”寇落苼颔首沉思。
掌柜的道:“咱们哥儿几个琢磨了一下,觉得应该是这么个意思——如果想在鸳鸯馆玩新鲜的,光有钱是不行的,还得有熟识的人引见才行。”
寇落苼皱着眉点点头。
“只是咱们之前不知道鸳鸯馆在搞这些勾当,毫无准备,哪里来的引荐人,这线索到这里就断了。”掌柜的道。
寇落苼道:“你之前听壁角的那个几个客人呢?”
“那都是老早以前的事儿啦,哪儿还能找得着?”掌柜的摇摇头,“若是晓得他们的下落,只怕黑枭早就将人全家绑过来了。”
想起黑枭的样子,寇落苼嫌弃地“啧”了一声,道:“你盯着点黑枭,别叫他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儿,咱们现在是正经的生意人,别总像个土匪似的打打杀杀。”掌柜的正腹诽寨主怕是在县衙呆久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了,就听他家斯斯文文的寨主说:“若是找到了那几个富商,将他自个儿连同老婆儿子绑了来便是,多余的人就不必了,浪费饭钱。”
“……”掌柜的道:“寨主英明。”
寇落苼问:“你们就查到这些?”
听出寨主语气不善,掌柜的硬着头皮道:“那鸳鸯馆行事太过隐秘,要不然咱们也不会这么久都无知无觉……”
“暗地里不知道替人背了多少黑锅了,到现在才发觉不说,即便有所察觉,却什么都查不出来,我看你们是客栈开得太久,已经忘了咱们开客栈的钱是怎么来的了。”寇落苼冷冷地道。
掌柜的立即单膝跪下,“属下无能。”
“既然要当坏人,就要当最坏的,百姓们将群鹰寨称作食人窟,那么江北便容不得出现第二座食人窟。”寇落苼冷声道:“鸳鸯馆此事还未完,你们接着去查,掘地三尺都要挖一个引荐人出来,有了成果,再来见我。”
“是。”掌柜的应下,见寇落苼拎着衣服就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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