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愁拍拍身上的灰,道:“还带偷袭的吗?”
娄酌低头,道:“兵不厌诈。”
肖愁挑起眉,歪头打量娄酌,嗤笑道:“还挺像,一样无耻。”
娄酌猛地抬起头,看着肖愁,眼神里有惊异,也有怆然。
“小小年纪,成日一副七老八十的样子是想提前步入老年生活么?”肖愁调笑,“听你父皇说,你是挺机灵一个人,怎么到我这就老实得鹌鹑似的?我很吓人么?”
娄酌喉结微动,心道:这可让他如何……尊师重道?
“唉……”肖愁叹气,摇头道,“反应慢了点,不过都不要紧,明天抓紧练功吧,我会把功法尽快写好的。”
娄酌转身快步离去,也不说什么告辞,极其无礼就跑了。
他当时满脑子都是幻听幻视,哪有空对肖愁的攻击做出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海姐从延安回来给我们全班带了明信片,她给我挑了一张黄昏的大雁塔,快乐。
☆、第五章
?第五章
娄酌有个毛病,这毛病别人不知道,他没对任何人说。
在有些时候,对于某些人,他的视线会有一瞬间的模糊,之后便会看到一个全然不同的人影在那人身上,朦朦胧胧也看不真切,有时候是同一张脸,做着同样的动作,有时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人影,可是也绝无怪异感。
甚至他有事对着清水或者铜镜看到自己时,也会看见自己身上有个人影,约莫二三十,有时着亲王服,有时是不知前了多少朝的衣冠。
方才对着肖愁,他恍惚了一瞬,便看见肖愁身上也有个人影,同样的白衣,身形相差无几,面容年轻几分,歪着头笑着看他。
冥冥中有一种亲切,似是故人来。
但是他笃定,他这辈子先前绝没见过肖愁。肖愁个人特征十分鲜明,绝没有让他忘了的理。
他回到寝殿,娄斟坐在殿内,轻按着太阳穴。
娄酌跪下:“父皇万岁。”
娄斟摆手:“没事,起来吧,坐。”
娄酌在娄斟对面坐下,低声询问道:“父皇可是有何烦心事?”
娄斟道:“庆国近来频繁犯我边境,大旭又不是朝中无人,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去收复失地。李瑞元那伙人,你怎么看?”
娄酌蹙眉,沉思片刻:“儿臣听闻,庆国能堪大任的,其实也就周梓一个。”
“是啊……”娄斟愁眉不展,“只有周梓一个难缠的,他身边多的是窝囊废,庆国不多时便会自取灭亡,可是大旭耗不起。”
娄酌敛目:“大旭神威,区区庆国不在话下。”
娄斟无奈道:“你也别给我睁眼说瞎话了,实诚点,你觉得谁去最合适。”
娄酌垂首,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思量许久,忽而道:“父皇以为,单将军如何?”
“单翼?”娄斟抬头,摸摸下巴,“他确实不错,年少有为,人也老实本分。只是资历实在是浅了些。此番怕是去不得。”
娄酌又道:“孟老将军如何?”
娄斟阖眼,摇头道:“孟老年纪大了,就该好好养老,怎么上得战场?”
“唉……”娄斟无奈叹气,“待会儿找李太傅问问吧,先不想这些了,走,今天十五,一块去你母后那儿。”
“是。”娄酌跟随着娄斟起身,蓦地瞥见先前被娄斟手肘压住的一本名字诡异的书册,那封面上的字形状一言难尽,但是能意会出是“幽净迢迢参”,作者的名字倒是认认真真规规矩矩的字,名叫“风华阁主”。
娄斟见娄酌神思恍惚,提醒道:“走了。”
娄酌将视线从书册上挪开,随着娄斟去皇后处。
……
“祝黄昏你个王八羔子!”
娄酌走后,肖愁便挽袖研墨开始誊抄那功法,那上头的字迹极其眼熟,正是祝黄昏早年那神鬼莫辨的字迹。想来也不奇怪,先前这地方一直是祝黄昏在用,把一些比较老旧的书籍誊抄一遍便于保存也是正常合理的,可问题是祝黄昏以前写字一个挤一个宛如长江后浪推前浪,最终成品就是拧巴成一团,偶尔写错了还有两个墨疙瘩,乍一看像是直接拿墨泼在纸上,鬼看得出来这是字,完全使其丧失了作为一本功法秘籍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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