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闷头吐槽:你这个样子也不咋像个干队长的。
但也没闹多久,骂了几句,李长安指挥现场各就其职。
田东看着这一幕,才有所缓过劲来,感觉自己还活在现实里,他捧着放在手里许久的矿泉水,一饮而尽。
“怎么样了?”李长安走过来问道,点燃一根烟递给他。
接下烟,田东长长地吸了口,吐出烟雾散在黄亮的灯光下,仿佛找回一些神色,道:“还行。”
李长安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先找找思维,待会儿回局子里可能要熬夜录口供,累的话到车里去睡。”
“嗯。”田东点头,烟雾从鼻腔蔓延出来,沉出一股无奈,怎么可能睡得着,熬夜反是件好事。
“陈远?”李长安超人群里喊了一声。
车缝间窜出一个警员来:“到,李队。”
“看着他。”指了下田东,李长安吩咐完就去了现场。
屋里面已经有三四个侦查员在收集物证,郑涛在陪着那个年轻法医查尸体。
吴晓在客厅扫指纹。
李长安走过去问:“有情况没有?”
吴晓抬起头,推了推鼻梁的眼镜,一脸奇怪地摇头:“目前除了房子主人,和死者的指纹,没有其他发现。”
李长安点了点头:“辛苦了,再找仔细点。”
“好的。”吴晓继续翻找那些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
另一边的郑涛,盯着死者的伤口目不转睛,嘴里骂骂咧咧。
“妈的,又是自杀,还一个比一个奇葩,上一个把车开到深山老林,大热天的燃碳自杀,这一个大男人跑到别人家里割腕,还脱个精光,什么毛病?”
魏十里看了他一眼,撇嘴轻笑,从勘察箱里取出工具,翻擦着尸体手腕的伤口看了看。
“刀口有两条,一条割破了动脉,一条只割到表皮与真皮之间,凶器……”他缓缓道,慢悠悠地回头看着背后门口站着的李长安。
“凶器怎么了?”李长安挑衅似的的问:“难不成你火眼金睛,凭几条口子还能找出别的凶器来?”
郑涛低头看了看手里物证袋里的刀片,也觉得没有推翻的理由,凶器就在现场。
魏十里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像条完美的流光,他指着那道深的致命伤口说:“这道口子是致命的,创口有3.(学术上一般讲创壁)只是很少用到割腕上,因为皮肉组织很薄,所以割腕的案例中甚少有割得这么深重的,这一刀下去割断了整条动脉,附在上面的静脉更是一条不留,下手的重力相当于砍断一只鸡的脖子。”
他回头看着郑涛提问道:“不知道这位师兄,是不是可以拿这张只有0.7厘米宽的刀片一刀削掉一只鸡的脖子,不要来回拉扯,就一刀,切口要干净。”
郑涛看着口袋里的纤薄刀片忍不住吐槽:“开什么玩笑,这是削笔的刀片,拿去削掉一只鸡的脖子?你当我是神龙教主会寒冰掌呀。”
魏十里耸耸肩。
李长安却质问道:“不排除死者喝醉酒,发疯的一刀来得特别狠的情况。”
魏十里露出一种傲慢的神情,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从勘察箱里拿出一排采集好了的试管,在李长安面前晃了晃。
“这水里有东西,等我回去全部尸检之后,会好好教你怎么尊重法医。”
“切”李长安扯出一个怪笑:“臭小子,你最弄出朵花儿来,要不然我会好好教你怎么唱征服!”
魏十里的眼神邪气毕露,他咧嘴一笑:“我做法医的时候,你还在你个破城镇里巡逻呢。”
“好,既然你这么能干,我考你一件事。”李长安扬起眉宇说:“你们法医一般进门就奔着尸体去,但有一种物理证据,其实非常关键,是需要法医到达现场及时处理,而……”
“气味。”魏十里干脆地打断,并取出一个气体收集器亮了一下,再放回去,得出一个结论道:“果然是个傻逼。”
李长安一愣,小麦色的皮肤竟也透点羞愤的红来,在他看来,很少法医会第一时间收集气味,这种物证看起来可有可无,但在一些案子里,它特别关键。这长得像个未成年的小子,居然有这种老辣的经验,倒是挺那什么的……
这是李长安第一次错判了人的能力,这小子违背了他的判断力,这一点惹得他很不爽。
吴晓觉得气氛不太妙,就连忙打圆场:“两位高人,现在已经是命案现场了,拜托你们收敛一点,尊重一下死者。”
李长安甩头就走,心口堵得慌,顾琴那个案子还没查到眉目,又闹出个案子来,半个月没睡好,上面又派这么个刺佬过来,诚心添堵。
他气得咬牙乱转,转眼间看到一个侦查员正将一个藏青色帽子装进证物袋,李长安愣住了。
怎么哪儿都有这个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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