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军帐外闪进两道黑影,一左一右将司均上仙拖出去了。
帐中安静的有些过分。
☆、摇光神山
非夜白将三生莲留在软铺上,自顾自地进内帐去了。
三生莲在原地直打转儿,有些傻眼。
今日这信息量有些大了。
他得好好捋一捋。
他一直以为三大魔皇之首的珈婪魔皇非夜白,与荼邪魔皇和琼苍魔皇一样是正统魔道出身。
谁知非夜白是被剔了仙骨,半道儿入魔的——敢情威震六界的珈婪魔皇从前竟是神仙!
还有他们刚才谈到的“君上”,据他所知,仙界被称为君上的唯有一人,那就是已经身死道消的白帝王。
所以说,原本仙界处置了非夜白的马甲“非逝”,结果白帝找青帝要了凤凰胆,并献祭一魄,救了非逝。
他顿觉脑壳儿有些疼,忍不住喷到:这俩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死对头,居然从前还是穿一条裤子的?
他捋清楚了前后因果,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他似乎听到了些不该听的事。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非夜白便命人护送他回魔宫去了。
三生莲自从前线回来之后,便有些恹恹的。
原本雪白鲜嫩的花瓣变的灰扑扑的,靠近根部的地方隐隐现出灰暗的腐败之色,周身淡金色的光晕也消失不见。
负责照料的宫人吓得不轻,赶紧禀明留守魔宫的幽结护法。幽结深知此花甚为魔皇看中,自然不敢怠慢,结果请了几波医官却不见丝毫起色。
医官们着实苦不堪言,他们擅长治愈妖魔,可断不会养花儿啊!
三生莲看着心急如焚、面露菜色的幽结护法,想笑话他却没力气,只能象征性的摇了摇叶子表示自己还健在,没多久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幽结从国库支了许多灵丹妙药给他服下,拖了月余也不见任何起色,后来实在没辙了,只得咬牙写了封密折,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前线。
三生莲倒是觉得他小题大做了,不过是生了一场病,居然火急火燎的递了折子给魔皇。不过说起来这还是他这八万年来头一回生病,当真是如书里所说病来如山倒,如今他丝毫不怀疑路边随随便便一朵花儿都比他精神。
这些日子,他吃了药倒头就睡,总能梦见生前与他私交甚好的白帝,站在远远的云端,时而吹箫,时而弹琴给他听。
他这莫不是得了凡人话本里说的相思病,不然如何会每每如梦都梦见同一个人?
他以前总想着,白帝会那么多曲子,若是自己过些年化形成人了,定要与他好生讨教一番。
他还想过,日后化形时的模样,定要依照着白帝的绝世容貌,哪怕有三分像,想必也能艳压群花了。
然而世事难料,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化形未成,故人却不在了。
他远望着云端之上的人,莫名有些生气。他举起最大的那片绿叶遥遥一指,高声质问:你去年生辰时,与我说好要手拉手再活八万年,为何今年就抛下我美美的去投胎了!
白帝的面容隐在云雾之中,看不清神色。
但他笃定,白帝肯定是偷偷笑了,笑他炸毛的样子跟松果一般!
他气急,恨恨的大喊道:白上闲,我诅咒你投胎失败……
嗷,谁在弹我?
他猛然惊醒,定睛一看面前一身铠甲光华耀眼的人,又闭上了眼睛。
居然还在做梦。
可恶,这魔头的入梦能力居然也这么强。
“你若是再睡下去,本皇便把你种到土里去。”一道凉凉的声音响起。
他再度睁眼,发现这竟然不是在做梦,随即惊呼道,非夜白,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在打仗么?
“打仗?等仗打完你还有命在么。不过几月不见,你怎成这番模样了?”非夜白拧着眉头,将他端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查看了一番,脸色黑的跟锅底一个样,“幽结,为何不早些禀报!”
“启禀尊上,属下……属下担心您分心,所以不敢……”幽结护法一张俊脸上顶着俩硕大的黑眼圈,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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