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告诉我……不,他没有理由骗我,一定是这里!”廖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始奋力挣扎。
容谴见他又开始闹腾,索性悠然抬起一脚,踹上他的脑门,廖青当场晕了过去。
终于清静了。
容谴拖着昏迷不醒的廖青,迈步走进宫殿。细细打量一番,容谴便断定,这并非仙界。虽说周遭灵气充盈,却无半点仙气,应当是法宝辟出的一方乾坤,与那阵法相连。
只是不知是不是进来之时神识受到冲击,一路走来他觉得隐隐有些眩晕感,脑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碰撞,极力想要冲出束缚。
容谴随身掏出一枚静心丸服下,这才缓和许多。
这宫殿诡异的很。
殿内空荡荡的什么摆件都没有,也没有供奉任何东西,可地下的灵气却源源不断的涌向殿内,仿佛有什么隐秘之物在不断吸收着周围的灵气一般。
他殿内殿外的走了数个来回,却是什么发现都没有。
还是说,这里的东西,以他的修为是看不破的?
想到这里,容谴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廖青,看他方才那副茫然无措的模样,定是不知这里的乾坤的。可廖青为人所救,还被忽悠过来破解了这个阵法,定不单纯只是巧合。
思索了许久也摸不着门路,容谴正欲拖了廖青开阵回去,忽然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悄然注视着他。
容谴回头一看,雪白的墙壁上隐隐现出一幅画来,画上一位惊世绝艳的白衣仙人,正悲悯地俯视着他。
这人的面容好生眼熟,可他竟丝毫记不起这人是谁。
不过一愣神的功夫,宫殿内的墙壁与梁柱上竟纷纷浮现出大大小小的画来,画上画的全部是同一个人,神态万千,栩栩如生。
“你个杀千刀的黑心……这是怎么回事?!”
门口捆成粽子的廖青恍恍然醒来,见到满宫殿的画像吓了一跳,凝神细看一番,神色一变,清秀的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狠狠道:“白上闲,真是阴魂不散!”
容谴诧异,这画上之人是已故的白帝王?若真是白帝王自己怎么可能认不出。可是……他为何记不起记忆中的白帝王是何容貌?
“哈哈,原来是这样,我原本还不信,竟然是这样。”廖青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容谴,你真是可悲,尊上当初为何将你从仙界劫来,你还不知道吧。”
“你什么意思?”
“看看这周围,你用神识仔细看看,共有多少幅画?”
容谴神识之力过人,一番扫视便数清了数目:“一万三千六百张。”
廖青笑的眼泪直冒:“你不知这数目的意思,可我知道!一万二千六百年前,尊上被仙界那些畜生剥离仙骨,从云伏神宫的摘星楼推下,生生受了八十一道天雷,差点神魂俱灭。尊上花了一千年时间勉强修复了肉身,竟拖着一身的伤强行闯入仙宫,遭仙界八方围堵,只为见白上闲一面!可尊上根本不明白,那白上闲压根就没有心!他竟然将尊上抓获,欲封山镇压,好在尊上一番谋划才得以逃脱。一万三千六百张,一万三千六百年,一年一张,正是尊上思念白上闲的时间!他根本不是借由你渡劫,而是想借你肉身复活白上闲!”
容谴有些怔住:“……就算这些是非夜白为白帝王所画,可并不能说明他想借我之身复活白帝。”
“你还不明白么,你看看你的额间!”廖青抬眼嘲讽道。
容谴抬手化出一片水镜,镜中少年的额间有一枚淡金色的莲花真印,莲花九层重瓣,正是自己真身的样子。
仙界唯有两枚真印,独为上神所有,一枚在白帝那,一枚在青帝那。
莲花真印,六界唯白帝王独有。
容谴蓦然觉得有些讽刺。
怪不得最近他总是头痛不已,时常眩晕,总觉得脑中有东西要破颅而出。
他找不出任何话来反驳廖青。
他是天生仙骨,渡劫无劫雷,又与白帝同源为上古所生,若是给他当壳子,还真是再适合不过。
奈何他的修为比起白帝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非夜白这些年凡是得了好东西都往他这儿送,不过是为了让他尽快提升修为,好容纳白帝的元神?
真是可笑!
容谴浑浑噩噩的回了万魔殿,将廖青堵了嘴,随手扔去了大门口。
不料却在殿门前遇上了跪着的一票人。
众人大喜道:“容殿,您终于出来了!”
他定睛一看,跪着的几人竟是非夜白的几位护法,除了左右护法之外,其余一个不落全跪倒在万魔殿的大门口了。
容遣心情不佳,淡淡道:“你们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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