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尊上想将您放下,您死活不肯呢。”
“容遣公子,您是尊上的贵客,尊上待您可是极好的。您将尊上给强了,尊上都不忍责怪……”
容遣红了一张脸打断她:“等等,你说的‘强了’是何意?”
被点到的侍女咬了咬嘴唇,吞吞吐吐道:“就是……对尊上做了那些不堪入目之事……”
另一位侍女面露难色:“您有所不知,尊上那身衣服都……奴婢说一句公道话,您就算爱慕尊上,也不该那样没有节制……”
“吧嗒”一声,容遣的茶杯盖掉到了地上。
一众侍女们继续叽叽喳喳的说道着他对非夜白的种种“非礼”行为,他听的脑壳嗡嗡直响几欲炸裂。
非夜白侧过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的答复?”
“唔。”他勉强按捺住心中的慌乱,强作镇定的抿了一口茶,茶水却含在嘴里迟迟不愿咽下。
难不成他要对着非夜白哈哈一笑,说不过是酒后乱性不要放在心上?
非夜白冰冷严肃的气息转瞬之间席卷而来,众人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噤了声,屋内陷入一阵沉默。
容谴闷着头,一口一口的喝着茶。
气氛沉闷压抑得令人几欲窒息。
“够了,都下去吧。”非夜白挥手让众人都退下,便瞥过眼去,不再看他。
容谴浑身僵了僵,直觉自己不能再这么沉默下去,索性勾起一个善意的笑容:“这个……我对于这方面不是知之甚少,不知你有何提议?”
冷峻矜贵的男人交叠起双腿,直接闭了眼不再搭理他。
这人是真的生气了。
容遣起身走过去,见非夜白仍拧着眉兀自养神,只觉手脚有些发僵,着实不知所措。
想到从前还是花朵时,常常与非夜白打打闹闹,有不舒心的地方便直接怼过去,转头便和了好,到也没这许多烦心事。
他总以为化形便是天下第一舒心事,却未曾想平白添了许多烦恼。
他虽记不得酒后生事,然此事人证物证俱全,他也应当担起这轻薄之责。
想到这里,他索性横跨与那软榻之上,俯身凑到非夜白跟前,正色道:“既然我轻薄了你,那我便要对你负责。不如我娶了你,可好?”
这下非夜白终于睁开眼,抬眸看他,神色淡淡的:“你可是认真的?”
“自然。”他点头。
前些日子他从非夜白书房里摸出来看的那些个戏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想必是没错的。
“如此甚好。”非夜白颔首,自袖中掏出一枚正红鎏金的帖子递过来。他接过一瞧,上头密密麻麻写着些他看不懂的文字,想必是魔界之文,唯有下方印着“非夜白”的署名他能识得,鲜红的印子,明显是用血写上去的。
“这是何物?”
“既然你要对本皇负责,便签下这婚帖。”非夜白指着右下角空白处道,“签在此处便可。”
“这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非夜白定定的凝视他许久,眼中划过一丝落寞:“你若是不愿,大可换个不这么拙劣的借口。”
他顿了顿,捏在手中的帖子似有些发烫。他并非想推辞,只是这里头的字他当真是一个都不认识……
瞧瞧非夜白一脸“你这个负心汉”的幽怨模样,再看左下角以血代笔的三个大字隐隐透着深深的怨念,他心中不由得涌上强烈的愧疚之意,索性心一横,划破手指,洋洋洒洒写下自己的名字。
“此贴本皇先收下了,待你成年之日,便是与本皇大婚之时。”非夜白低头将帖子贴身收好,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再抬头之时笑意却已不动声色的隐去。
“既然你诚心负责,此事便就此揭过了。”非夜白抬手将他拨至一旁,起身道,“本皇还有公务在身,便不叨扰了。”
容遣望着非夜白匆匆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挠了挠头,莫名打了个寒战。
这几日容遣发觉,万魔殿来往的宫人见到他便躲,眼神里难掩惊惧之色,仿佛他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的恶事。
他自知不占理,又不能将自己已负责之事告知,索性眼不见为净,一甩袖下了山。
谁知走到万魔长廊,便听到一旁有人窃窃私语。
“你们可有听说,那位容遣公子将尊上给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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