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骐祥此人,也算是个情种。三年前那段因利益而结合的婚姻对他而言本就可有可无,却在遇到男孩后变得无比碍事起来。大概是从未经历过情深,所以面对爱情才如此虔诚。
拿出那份厚厚的合同,放在男孩面前,吻他红肿的眼,问:
“宝宝还要看吗?要我念给你听吗?”
谢砚脸红透,按照男人变态的性格,似乎能猜到合同里都写了些什么。
傅骐祥将合同翻到最后一页,露出二人签字的地方,深邃的黑眸溢满笑容:
“看到了吗,宝宝已经签了字,承诺会一辈子爱我,呆在我的身边,永远不会逃跑。”
讨厌的男人,可恶的男人,把自己耍得团团转,故意让自己伤心!对着那张可恶的脸,可恶的唇,用力咬了下去,堵住让人讨厌的话。
男人轻笑一声,宠溺地接受他气恼的吻。
阳光静静地洒在房间,照亮了金色的牢笼,牢笼永远为他的小男孩敞开,也永远为他的小男孩关闭。
如果他乖一点,就可以考虑不将他锁起来。
第十章家宴
和傅骐祥在一起后,谢砚才感受到这个男人控制欲有多强,基本没有多少自由可言。
每天必须睡在他的身边,若因为工作出差等许多不可调节的客观原因,必须睡在他打造的笼子里,因为那个房间有许多摄像头,方便傅骐祥随时了解他的一举一动。刚开始会觉得是一种变态的甜蜜,久之就觉得是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他也不过才二十二岁,朋友虽少,但总有一些,傅骐祥不在身边的时候,也想和其他人出去玩玩。经过多次申诉反抗,变态的男人终于妥协了一点。可以出门与朋友聚会,但绝对不能过夜,十点半之前必须回家。另外,为了换得这点可怜的自由,还答应了老男人一个讨厌的条件,那就是纹身。
他白皙柔嫩的左手腕内侧纹了傅骐祥名字的字母缩写,黑色,鲜明,如同宣告所有权。傅骐祥原意是纹在他的颈后,他打死也不同意,觉得那样真的像极了一条狗,多次哭闹后,男人才妥协,同意让他纹在手腕上。他本来还是不乐意,宁愿纹在大腿内侧或腰上,总之是让人看不见的地方,不过男人气场冷凝,眼睛眯起,严厉地说了一句:
“不准。”
他又害怕了,不敢忤逆他,只能乖乖听话。纹身的时候才知道傅骐祥为什么不准他纹在私密的地方,全程监守,生怕纹身师吃他一点豆腐。年上半白的纹身师满头大汗,入行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占有欲这么强的男人,好在技术熟练,即使旁边压力巨大,还是漂亮地完成了任务。于是,谢砚干净的手腕内侧,纹了“fqx”三个英文字母,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代表某些特殊的意义。刚纹好的皮肤还有些红肿,刺痛难忍,他眼眶通红,又难过又委屈,男人将他抱在腿上,他心中的酸涩又奇迹般地平复下来,像个孩子似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寻求安慰。
傅骐祥抽出手帕,一点一点为他擦干咸湿的泪珠,时不时啄一口他嫩红的唇,他又破涕为笑。
但和朋友聚会的时候,还是会介意地在手腕上捆一根丝巾,掩饰那个显眼的纹身。朋友都好奇地问怎么回事,他被问烦了,只好说前段时间不小心被烫伤,留下一个丑陋的伤疤,这才消停一点。
可是回到家就必须把丝巾扔掉,不能让傅骐祥看到他的遮掩,否则男人又要生气。做爱的时候,傅骐祥总是一边肏他,一边拉着他的手腕,细密地啃咬那块纹身的皮肤,手腕内侧十分敏感,如同一万只蚂蚁在爬,他咬着手背,嘤嘤地叫,眼眶湿红。
尽管傅骐祥强势到不容拒绝,但二人还是受到来自傅家家族的压力。傅骐祥带他去参加过傅家的家宴,傅骐祥父亲五十九岁寿辰,无数热烈毒辣的目光打量着他,有意无意,让他恨不得永远躲在楼上的卧房。二婚,男妻,哪一个字眼都足够引起这样的豪门嚼舌八卦半天。其实前一晚傅骐祥就带他来了,专程看望自己的父母。他们二人的事情傅老先生很早就知道,气得吹胡子瞪眼,风光一生,独子竟然是个同性恋,还因为一个小男孩离了婚,彻底和家里划清界限,老脸何在。但傅骐祥终究翅膀硬了,已经能够独立掌控整个集团,傅老先生即使恨铁不成钢也无可奈何。傅母倒是比较开明,早年留过洋,接受过西式教育,但态度也很微妙,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对谢砚也还算亲和,没有冷言冷语。
去过傅家,谢砚才知道傅骐祥脾气为何那样严厉古板,简直和他爸一模一样,性格遗传。傅老先生简直如同一个威严冷酷的皇帝,一言一行都透露着让人想要跪拜的压力,比傅骐祥有过之而无不及。和这样的人吃饭简直是一种折磨,谢砚全程精神高度紧张,连汤匙碰到碗沿都要惊吓得不敢再动。晚饭非常沉默,一家四口一言不发,鉴于正式场合,傅骐祥也不好对他关照太多。终于吃完饭,回到房间,谢砚立刻就萎靡,恹恹地躺在床上,心情低落到极点。
傅骐祥走过来,将他抱起来放在腿上,他心里不舒服,连带对男人也有气,只觉得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又想逃避了。傅骐祥抵着他的额头,沉默没有说话,他静静地感受男人的心跳,静谧的房间中,突然觉得这一刻的傅骐祥也很脆弱,即使在自己面前永远是那个强势到不可反驳的男人,但在他的父母面前,不管他有多大,不管他有多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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