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头的脸上有块紫色的淤青,显得他那可怖的脸更加可怕,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昨晚享受得怎么样啊?”
“滚开,我要去找我姐姐!”
“脾气真像呀,不愧是她带出来的人。”半边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希望你的结局,不要也和她一样。”
“她怎么了?!”两在问出口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后院离她不过几步的距离,她只要走几步就能知道,可是她偏偏着急,甚至内心隐隐的恐慌,让她拒绝去面对那个结局。
可她明知道这人的嘴里吐不出半个好字。
半边头没说话,他咂咂嘴,将手掌摊平,举到脖子前,然后横向一拉——
两浑身都震了一下,她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你骗我!姐姐她很厉害的,她……”
“她再厉害,也不过只是我藏心阁的一条狗,她花了五年时间□□出你这么个废物,连伺候人都不会,难道不该死吗?”
两在某一刻觉得脑中原本崩得极紧的弦在那一刻断了,天旋地转的晕眩,眼前一阵阵发黑。她知道自己可以不再时刻顾及仪态表情,不必整日和那枯燥的琴棋书画打交道,也不必再看到女子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可是她的心脏钝痛,痛得她混沌的头脑无比清醒,她伸手扶住了身边的栏杆,微微张开嘴,道:“好极了,我终于,不必再遭罪了。”
半边头的笑声极其尖锐刺耳:“没想到啊,烟雨,真没想到。”
他走过来,在两的耳边轻声道:“你知道她为什么对你好吗?因为你长得和她那个一进阁就死掉的妹妹很像,上次她要保护妹妹,结果妹妹死了,这次她竟还妄想保护你,结果,自己也死了。”
半边头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笑啊,你不是怕痒么?怎么不笑了?”
两冲回她们的院子里,院子里空荡荡的,地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烟雨不在了。
两在过后的日子里取得了半边头的信任,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削掉了他另外半边脑袋,然后几乎用掉了半条命才终于破开藏心阁的阵法,逃了出来。
朱楼看着看着,忽然道:“这阵法似乎和上次我们遇见的不太一样,连她都能破得出来。”
无梦道:“若非烟雨给她留了保命符和地图,她是断然出不去的,不过阵法的确有所变化,与如今的不可同日而语。”
朱楼又瞥了那画面一眼,道:“该不会是因为她逃了出来,所以阁主才加强了阵法吧?”
“……”
土地贫瘠荒凉,房屋破旧不堪,两深深吸了口气,她听见不远处传来有人哭叫的声音。两个高大的少年将一个略矮瘦些的少年堵在墙角,从他手中将书抢走:“我听说你爹娘总是昼伏夜出,不知做什么买卖,虽然见不得人,但肯定赚得不少啊,借点给哥几个花花呗?”
矮瘦的少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声啜泣着。
“哭个屁啊,跟个女孩子一样!你交不交出来,不交出来,我就把你的书撕了!”
“不行!”矮瘦少年猛地抬起头,“若是书丢了,明天先生会……”
其中一个高个儿少年伸出手,从他脖子上扯出一条细链子,链子的另一端被从衣服里拉出来,是一个小牌子,上面刻了一只猫咪的头像,那猫咪眼尾上挑,露出一副可爱的笑脸。原本上面应该是镀了金的,大概是长期被主人摩挲,金色已经褪干净了,露出下面银白的底色来。
“什么玩意儿,挂这么个破东西。”
矮瘦少年一把将猫牌抢了回来,护在胸口:“这个,不行。”
高个儿见他紧张,抓住他的手腕道:“给我!我偏要这个!一个破牌子,你稀罕什么?莫非里面是银子做的?”
两随手从身边掰了根粗树枝,上去就往那两个高个儿身上招呼,她下手一点不留情,将他们抽得嗷嗷乱叫,慌忙抱头跑走了。
两扔下树枝,转过身道:“你没事吧?”
矮瘦少年惊魂未定,也不敢看她,目光只落在被人扔在地上的书本上。
她蹲下来捡起书本递给少年,道:“我送你回家吧,你的家在哪儿?”
少年抓着那猫牌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接过书本,他摇摇头道:“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两道:“你为什么怕我?”
矮瘦少年盯着她的脸,喉结上下滚了滚,道:“你……你长得这么漂亮,是……是魔族吗?”
两笑了,她凑近少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看,黑色的,我是人族。”
阔别多年,她终于又见到了那两夫妻,他们比之前似乎沧桑了一些,灵力低微的人族无法驻颜,很快便会和普通人一样老去。
女子上下打量着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两,道:“我家里拮据,雇不起你,烦请另谋高就。”
两道:“我从小无父无母、居无定所,如今漂泊流浪到此处,深觉与小少爷有缘,我不要钱,只求夫人给个住处,我能干家务、照顾小少爷,保证他不再被欺负,而且绝不给你们添麻烦。”
少年牵着女子的手道:“娘,求你了,她真的很厉害,只几下就把那几个人赶跑了。”
女子瞪着他骂道:“没出息的东西,我教你被人欺负了要找人保护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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