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电话接听了,先是哗哗一阵杂响,好像对方手机放在一堆碎纸屑里被拿起一样,“你好,哪位?”
对方是中年男人的独有低沉嗓音,听起来很慵懒,看来还在睡觉。
“张老板,你好,我是向淑珍的儿子。”
“哦,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早上我给我妈打电话,听她那意思,是不是发生不愉快的事情了……”
听到苟书寒这么说,张建国在那边声音马上提高分贝:“这个事情你听我说啊,这个啊,完全就是小事情,昨天上午向姐她不小心摔碎了一个杯子,我告诉她那个杯子跟碗碟是一套的,一套得五千多块钱,一个杯子我也不算她多,折一千块钱,从工资里扣,你说一千块现在能干什么,但是向姐把我给骂了,哎,别讲了,你妈骂人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一气之下就跟她说,不想做就走,她下午就没来上班了,我也喊他们几个给向姐打电话了,但是她不肯来上班,还骂我黄世仁,说我杯子是黄金做的,你看这不就是误会嘛,这样,我也不是那种抓住小错误不放过的人,你妈她要是愿意,欢迎随时回来上班。”
苟书寒听完大概猜出情况了,这张老板张口闭口都是向姐不对,最后还表个态度,欢迎随时上班,这中间描述肯定有所偏颇。
苟书寒看对方一口气说这么多,没再说话,那意思是等着自己开口了,于是说道:“我妈性子确实霸蛮,给张老板你添麻烦了,但是我妈说还有四十多天工资没有结,以我对我妈了解,她肯定不愿意再来上班了,你看工资这事怎么弄?”
张建国说到:“小伙子——对了,你贵姓?”
苟书寒回答:“免贵姓苟(够),你喊我小够就好了。”
“好的,小够,这个工资不是说什么时候发就什么时候发的,对吧,我们馆子虽然不大,那也有三十多个人,发工资得等财务做表,得月底去才能发上个月的了,这个月的得下个月去了,但是你放心,这工资肯定会发,不过,得扣掉一千块,还有昨天旷工也得扣…”
苟书寒回答:“张老板,我得跟你说一下,我妈那个人暗亏能吃,明亏她吃不下,这一千块块钱跟旷工钱应该扣,不过我建议你把当时买碗和杯子那些的五千块发票拿出来给我们看,旷工你按照你们最开始公布的制度来扣就行,劳动法规定的发薪日期你已经超过了,我们就不等那么久了,这两天你结算下就发了,你是老板,什么时候发工资你说了算,我也创过业,知道做生意的一些东西,都不容易……”
“是啊,都不容易,这工资还真不能现在发。”
“张老板,要是你困难,你打个欠条,没关系,如果你不困难我们该怎么扣就怎么扣,早点结算,我妈心理舒服,不然她老心理憋着事,忍不了几天就会去找你麻烦……”
话没说完,张建国声音又抬高了:“怎么?你这是威胁我?”
“张老板,你别激动,我只是喊你把工资结一下,该怎么扣就怎么扣,没说你任何其他不对,就这样吧,你今天考虑下,爱民还是我同学,也是我远房老表,大家都还是亲戚来着的,没有必要。”
张建国:“什么亲戚?我没有你们这样的亲戚,这钱没有那么快给!”
苟书寒可以断定自己老妈肯定是在工作中受了委屈了,从这个张建国说话不友好的样子里就看得出来,看这态度,不愿意息事宁人啊。
苟书寒:“张老板,你也别激动,这样吧,我喊我表弟晚一点来跟你当面聊一下。”
张建国:“我没空跟你什么表弟聊。”
“啪!”
电话就挂了。
苟书寒也不生气,知道有些时候,成年人的世界不能用正常逻辑来梳理。
成年人的世界不是玩玩游戏,没有系统,没有金手指,生活中可能也不会有大反派,张建国不是大反派,没有必要跟他斗气,破坏一整天。
苟书寒又想,生活中或许也有大反派,那大反派很可能就是自己躁动的心。
成年人,每天要面对各种压力,难免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特别是创业的男人,想当年自己也有情绪不好的时候,当然,是非曲直对错,每个人心里的标准不一样。
张建国他的标准是他的,我苟书寒不用教他怎么做人,我只要拿回属于老妈的该得就行。
天气寒冷,苟书寒开车行驶在道路上,脑海里想着这些,他怕自己等下忙起来忘记给表弟打电话,于是又拨通了表弟的电话。
苟书寒有三个舅舅,他大舅有两个女儿,都比他大,他二舅有一儿一女,女儿比他大,儿子比他小,他说的表弟就是二舅的儿子,现在县刑侦大队工作,三舅三个孩子,全是女儿。
苟书寒拨通表弟向前进的电话。
向前进:“哥,这么早什么事?”
苟书寒:“你姑上班的那个湘菜馆,你去过的,你姑现在不想做了,那边不肯结工资,具体情况你去问问,不能让资本家剥削我们农民。”
向前进笑着说:“哥,你这说严重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急撒?”
苟书寒:“不急。”
向前进:“不急就好,白天我属于国家,晚上我属于你弟媳,只有下班才有空去看看。”
苟书寒:“好,你问清楚下,如果是你姑错了,就替姑道个歉,如果那边错了,也不要他道歉了,把工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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