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8章
渔民与商船间的纠纷不出意外地演变成战争,后来史书把它称为“第二次潮口之战”。
尽管如此,和泽城还是一如既往。
这是个雪后初霁的清晨,花岛买了两个包子捂进怀里,搓着手往屯所走去。司徒这个老家伙让他帮忙带早饭已经一周了,还嘴刁,非要吃善鑫斋的。
屯所门口,几个黄毛小孩正堆雪人、打雪仗,一只雪球猝不及防地砸在花岛脸上。
见砸中青灯卫,小孩们停下手中动作,像是在思考要不要逃走。
“砸得还挺准。瞧瞧我的呢——”花岛抄起一团雪快速回击:“哈!”
小孩的衣服上开了花。
于是,噼噼啪啪,雪球飞溅,花岛喜欢闹腾,很快与孩童们打成一片,上蹿下跳的,俨然成为了一块活靶。
就在第十一个雪球砸中他时,砰一声,屯所门开了。
韩径夜披一件黑色大氅,白雪红梅给他做了背景,大门为相框,刹那间的定格。
花岛怔住,发丝凌乱地挂着雪渣,鼻头红红的。他仓促绽开一个笑容,朗声唤道:“队长!”
“哇!快跑啊!”
孩子们却很害怕似的,赶紧捡起地上的弹弓、小铲,作鸟兽散。有一个小胖墩跑得慢了些,不幸被花岛揪住衣领。
“怎么了?我们队长那么吓人嘛?”他问得很大声,故意让韩径夜听到。
“我爹说青灯卫都很可怕,尤其是那个——右带刀的。”
“是吗?”
“他杀人不眨眼!”小胖墩扭了扭身子:“快放开我!”
“哦?那你怕不怕我呀?”
“我才不怕你呢,你太弱了。”他终于挣脱花岛,扭头扮了个鬼脸,随后一溜烟跑远了。
花岛哼笑一声:“真是的,欠教育。”
韩径夜没说什么。
走进雪地里,蹲下身:“队长,你在外面名声不算好呀。”
“我知道。”
“你真的杀过人?”
“废话。”
“杀人是什么感觉?”
“杀人的时候不需要感觉。”
不用看就知道他说这句话时应是面无表情的。花岛终于搓好一个小雪团,寻了两片叶子作耳朵,捧在手心。
一大早就讨论杀人的问题顺道还被小屁孩点名批评多少让韩径夜感到一丝郁闷,便悻悻然道:“回来吧,司徒先生等你很久了。”
“来了来了。”花岛跑上台阶,把雪团递给韩径夜:“这个送你。”
“这是什么?”
“雪兔啊。”
哪里像兔子......他倒是认真瞧了一会儿。
“以前我常玩的。可惜今天没找到作眼睛的材料,只好将就一下。”
韩径夜端着那只四不像的雪兔,没有第一时间扔掉就已经令花岛十分知足。于是越过门槛,大呼“司徒叔我来啦——!”接着便跑没了影。
他不知道,韩径夜把它放在居室窗台的积雪中,实际上保存了挺久。
当北方积雪慢慢消融的时候,潮口海面正火炮连天。
硝烟遮天蔽日,哪怕在白昼,也如同黑夜。
东海水师提督卢肃秋的长刀上血迹斑驳,扬手将一名北国士兵推入水中,但这军舰上数以百计的北国士兵又该如何应对?大贺朝水师已弹尽粮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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