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南倒没有足够心力去设想未生的事,可那些模糊的情绪,依然或多或少存在着,随着何阅音直白的道歉,就像未酵完成的劣酒,破了桶壁,泼洒出来。
他也没有闲情去琢磨用词,直截了当开口:“我需要一个解决办法,我、我的家庭、我母亲的心血……那帮人渣,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这些话,他对薛雷说过,对自己说过,现在是对何阅音。前面是理智的,现在则带着情绪的泄。
何阅音沉声回应:“欧阳会长已经封闭了总会的灵波网维护权限,宫启一行明早就会离开夏城……”
罗南还想听下去,可后面竟然断了,他扭头盯过去:“然后?”
“分会正在研究相关的保全方案,具体事项由我全权负责,完毕。”
沙角随即陷入荒谬的静默中。
罗南都愣了,半晌才开口:“就这样?具体的行动呢?人员配备?有没有保证?这种事……”
剪纸见势不妙,本能就充当和事佬:“南子,不是秘书不力,而是能力者针对普通人的‘限战’是世界性的难题,种类千变万化,根本没法做预案的。秘书说她全权负责,肯定会担起来,大伙也会尽心尽力,是吧?”
他的用心是好的,可罗南越听越心里越是沉,他绝不怀疑何阅音的责任感,可这份“尽力了也未必能有效”的感觉,貌似已经奔着最糟糕的结果去了!
将心比心,罗南也清楚,如果他现在动心起念,要杀死夏城任何一个普通人,大概也就是欧阳辰、武皇陛下这种他无法理解的层次守护在侧,才能防御。
除此以外,任何常规保全手段,都毫无意义。就算何阅音动用军队,将目标围个水泄不通,也没有用处。
拥有他这样手段的能力者或许很少,可同级、更高级的强人,总会那里总不会缺……甚至还有公正教团、量子公司,各方强者云集,相应的手段,岂不就是“千变万化”?
好吧,他怎么就站到这些势力的对立面上去了?
罗南心里只有一个模糊的答案,他不愿仓促下结论,只深吸口气,上身前引,双肘搁在膝头,略做支撑,垂头思忖。
剪纸糟糕的劝慰过后,没有人接茬,又是一个长长的静默,长到让人窒息。
说起来,他们之间并无误会,却因为担负压力的巨大差异,失去了深入交流的根基,让这个话题很难再延续下去。
可有些事,是绕不过去的。罗南作为协会成员,协会不能给予帮助和保护,协会上层人士甚至还加以迫害,分会和总会的差异,又或者一两句承诺,填不平这个荒谬的裂痕。
至于何阅音这里,她不想多说。
自从她到协会之后,一直在负责机密工作,试图改变协会四处漏风的境况,可这次的有关罗南的情报泄露、总会的行动,严格意义上说,都是她的责任,也是她自军队退役以后,最大的挫折。
她必须反省。
就这样,两人肩并肩,一个笔直,一个佝偻,都安静坐着,其他人面面相觑,愈地张不开口。
“呦,才一会儿的功夫,热闹了呀。”
突来的外力,打碎了沙角的静默之壁,随着声音导入,颇辣眼的一拨人进入这片昏暗角落。
何东楼一身笔挺军服,却是左拥右抱,携着两位花瓶作用的美女走过来,身后跟着一直保持沉默的“老司机”,应该是保镖之流。至于另一位“武道家”冯嘉骏与其女伴,则不见踪影。
在会场玩了一圈儿,何东楼还是比较喜欢沙角这里的氛围,和花瓶们玩些小游戏正正好。可回来之后,看到黑压压的人头,不免一愣。
这里确实还能再塞下几个人,但“做游戏”的话,貌似已经不合适了。
“啧,扫兴呢。”
为营造氛围,沙角这里几乎没有照明设施,中央水晶柱倾泄过来的水波蓝光,就是最明亮的光源了。
何东楼第一个辨认出来的,就是沙后面的薛雷,那份块头,很恰当地刺激了他的记忆。他记得这大个子,刚刚差点和他的跟班起冲突来着。
认出了薛雷,视线往下一瞥,顺带着也看到了谢俊平、胡华英两个。
都认识嘛!
何东楼咧开嘴,用下巴遥空点了点:“你们也知道这儿的好处?来来来,腾个空,这派对实在没意思,也就是女生质量还成。”
一言引得两位花瓶娇嗔笑闹,环形沙这边,谢俊平和胡华英对视一眼,同时起身。由谢俊平招呼道:“何少,正好见着了,这儿太挤,咱们去别的地方……”
“就这儿了,挤点算啥,这时候,就该挤一挤才对。”何东楼哪是会被人轻易说动的主儿,况且这时候,他还看到了环节形入口处,垂眸端坐的田思,端庄秀雅的姿仪,正是他最欣赏的那种。
正好,这边比较空。
何东楼也不管已经快满员的环节沙承载量,揽着两个花瓶就往里去,走的自然是田思一侧。
何东楼可以大大咧咧,身后的“老司机”却要尽职尽责。他说话的空当,后者已经敏锐地觉不对,视线一扫,也是先看到了熟人:
周虎。
“老司机”张口欲言,这时在另一侧,冷澈目光投射过来,触及那视线的瞬间,他直接一个立正,闭上了嘴巴。
何东楼虽不算正经的流氓,却已有liè_yàn的心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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