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歌心情确实会变好,可也没有那么大的用处, 还不如用智脑的理疗功能放松十分钟效果来得明显。不要神化这些东西了, 和平年代也就算了,现在生存才是第一位的, 还是把钱花在更该花的地方吧。】
【说不定又是哪家政府高官的子弟想要借机复辟音乐学院了吧?当初那群小少爷里可有不少都是学艺术的,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是想靠这个逃避兵役吗?】
……
苏时靠在床头, 枕着手臂翻看着星网上的言论,看到几个注定抓不住的锅盖一闪而过, 不无惋惜地轻叹口气。
门被轻轻推开, 克劳德走进他的卧室, 见到他手中的智脑,神色微沉下来, 快步走了过去。
“大哥,你还没休息吗?”
迎上他的目光,苏时撑直身体,才问了一句,手里的智脑已经被克劳德没收,暗灭屏幕放在一旁:“你现在还需要好好休息,头还疼吗?”
“不疼了,就只是没睡好,现在已经好多了。”
苏时笑起来,温声应了一句,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躺了下去。
克劳德替他将被子掩好,却没有立刻离开,坐在床边静默片刻,还是低声开口:“外面的话不要多管,有大哥在,这些事还犯不着你c,ao心。”
“大哥,我知道你想用什么办法。不如先叫我自己试试,可以吗?”
已经猜到了克劳德会怎么做,苏时抬手拉住他,侧过身稍稍支起,眼底透出些许温和的执拗。
强力的镇压只会引起民众更强烈的逆反,在心理治疗的领域,最先要保证的就是信任。如果人们根本就不肯相信音乐会有作用,甚至带着怨气去听,即使是再出色的曲子,也没有办法引起哪怕稍许共鸣。
克劳德神色微动,目光落在弟弟黑澈的眼眸上,抬手轻轻按了按他的脖颈,拢着他躺平下去:“累了的话,就跟大哥说。”
迎上那双眼睛里沉默的关切,苏时心口一暖,抿了唇角点了点头。克劳德又拍了拍他的肩,才终于替他把灯关上,起身离开。
微凉的夜风吹过,熟悉的身影从窗外轻盈地飘进来。
在和大哥说话时就已察觉到虫皇到了窗外,苏时含笑侧过头,将被子掀开,朝他轻拍两下。
虫皇目光亮起来,咻地钻进被窝,清新的凉气一瞬被体温捂暖,伴着可可的香气拥了满怀,颈间就蹭进了个毛绒绒的大脑袋:“我回来了。”
“大哥又不会难为你,你不用老是躲着他。”
苏时被他蹭得痒了,忍不住轻笑出声,也侧身好好将他抱稳,照额间落了个吻:“还顺利吗?”
“很顺利,按照我现在的实力进化,要不了多久就能解决掉那只母皇了。”
虫皇点点头,借着触角上的星点亮芒,抬手抚上眼前清秀柔和的眉眼:“不论怎么说,我都是把你抢走的那一个,还是躲着些的好。说不定你哥哥什么时候看我不顺眼,就要把我拎过来揍一顿……”
苏时哑然失笑,照颈间埋着的脑袋揉了一把。虫皇蹭够了才舍得向后挪开,又把他拥进怀里:“听大哥说的,是不太顺利吗?需不需要我帮什么忙?”
“暂时还不用,我再想想办法。”
苏时含笑摇摇头,放松地阖上眼,任他用触角对着自己的戳戳碰碰,新奇地适应着从没尝试过的交流方式。
据虫皇说,这是虫族特有的交流手段,只要碰一碰触角,不用说话就能接收到对方的念头。可他仔细体会了好一阵,除了越来越明显的异样感触在体内不可描述地汇聚,居然什么都没能感应得到。
“不行,我好像还是不太熟练。”
深吸口气压下腾起的热流,苏时抬手抵住爱人覆上来的滚热胸膛,困惑地微微蹙眉:“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除了身上不对劲,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剩下的话被吞进温柔的吻里,下意识抬起头,黑彻的瞳眸里盈着暖芒,笑意温存地透出来,将他满满当当拢在其内。
“没有问题,你接受的已经很全面了……”、
灿金色的蝶翅一闪,就将身下的湛蓝覆住。
灯光暗了下来。
*
时间渐渐推移,异样的情绪也不着痕迹地在民众间散播开来。
虽然政府迟迟没有发布相关的声明,民众们却都已多少有所察觉。似乎就是在那一次没来由的虫鸣之后,身边的人似乎都变得奇怪起来。原本就暴躁的人变得越发易怒,即使是脾气好些的,也时常会觉得莫名消沉,无论做什么都难以打得起j-i,ng神。
负面情绪像是某种不敢被宣之于口的神秘病毒,在无人知晓的隐蔽处悄然蔓延。
军中越来越多地出现私斗甚至逃跑的案例,厌战的情绪也日益传开。在每扇窗户后面,越来越少能听见轻松的笑声,人们渐渐对什么都打不起j-i,ng神,恐慌变得越发普遍,甚至有许多人已经感到曾经虫族临境都不曾有过的绝望。
智脑的j-i,ng神治疗第一次失去了效果,人们对这样的情况心生不安,却又束手无策。
就在焦躁的情绪愈演愈烈,几乎叫人失去希望的时候,忽然有一天晚上,在城郊的人家听见了隐约传来的钢琴声。
起初有人以为是哪种虫族的鸣叫,直到轻快的旋律响起来,恐慌才终于渐渐消退。
旋律柔和舒缓,音量又不算大,并不至于叫人觉得厌烦。人们奇怪了一阵就不再理会,继续忙碌着手头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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