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重锦紧张地瞧着他,怕这疯子真给咬上两口,顾琛捏着软乎乎的小团子,哪里舍得下口,却是置于唇边,极其温柔地亲了一下,赞道:“香甜软糯,味道甚好。”
小孩那颗本就脆弱的心脏,砰砰地乱跳,跳得他心烦意乱,竟有些不知所措。
顾琛见好就收,放了手,专心望着他吃点心。等一盒见了底,他才问:“陆家那孩子,最近很少来?”
叶重锦睨他,“我院子里的事,你不是都知道,还问我作甚。”
顾琛道:“一直以来,孤只听跟阿锦有关的事,旁的人,旁的事,孤才懒得理会,而且阿锦不喜欢,孤已经命人撤了暗线,日后再不会有人窥探你的私事。”
这种事,顾琛是不屑于说谎的,叶重锦勉强满意,便答道:“子延最近正换牙,他舅舅怕他过来偷吃,就给关在家里了。”
顾琛点点头,叶重锦问:“怎么忽然问起这件事。”
顾琛朝他轻轻一笑,道:“孤只是在想,那孩子跟阿锦是一个年岁,真巧。”
叶重锦不明白,道:“同岁有什么稀奇的,你跟我哥哥还不是同岁,可惜不是同月同日生的,那才叫巧呢。”
顾琛笑道:“是,你说的都对。”
叶重锦皱了皱眉,顾琛为何避而不谈,陆子延到底有何不妥?这个“巧”又是怎么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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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午日阳光洒入微敞的梨木窗,一盆君子兰开得正好。
叶岩柏坐在桌案旁,品了口茶水,淡道:“这刀谱和食谱是从你房间搜查来的,你可有要辩解的。”
却见桌案上摆着两本破旧的书册,纸张泛着老旧的淡黄,一册上写着《星月三十六式》,另一册写着《姚氏食谱》。
姚珍直挺地跪在地上,眉头紧锁,道:“大人,这两本书都是小人的不错,可是这两册书都是草民恩人所赠,非偷非抢,敢问何错之有。”
丞相大人直接气笑了,道 :“恩人?”他放下茶盏,道:“你可知你口中的恩人是谁。”
姚珍面露茫然之色。
一旁的叶三面无表情道:“这两册书的主人名叫姚一刀,曾经是闻名天下的神厨,也是前朝皇帝的心腹,前朝覆灭,他从宫中逃了出去,同时,带走了前朝皇室遗孤。”
姚珍浑身一震,连忙磕头道:“大人明鉴,小人只知道恩人姓姚,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叶岩柏抬起手,淡道:“你只需要告诉本相,这两本书从何而来。”
姚珍道:“那是七年前,小人母亲重病在床,为了替母治病,小人去城外龙址山采草药,遇到了一个老人家,他……他的半边脸上有伤疤,看着有些可怖,但是他烧烤的食物很香,天很冷,小人当时几乎快要冻僵,就求他让小人烤火取暖。”
叶岩柏点点头,当年宫中走水,火势失控烧伤了不少人。
姚珍继续道:“那老人家很是心善,非但让小人烤火,还给了些食物,当时山里没有其他人,无聊之下,就说了会话。他得知小人也是姓姚,好像很高兴,还说自己时日无多,难得碰到本家人,索x_i,ng把衣钵传给我,好歹后继有人。”
“仅此而已?”
姚珍道:“小人句句属实,如有隐瞒,便叫小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叶岩柏一扯嘴角,道:“你不必惊慌,本相并非怀疑你的话,只是想问你,可有遗漏之处。”
姚珍蹙着眉头细细思索,过了好半晌,他蓦地一拍手,道:“有了,我记得他离开的时候,上了一辆马车,从车里传出啼哭声,声音很细小,也许是婴孩的哭声。”
玉雕屏风后,一名锦衣黑发的男子冷着面庞,听到姚珍的话,骤然攥紧拳头。
叶岩柏道:“你且退下,记住,今日所言全部忘干净,一句话不能对外透露,否则,后果并非是你可以承担的。”
姚珍应是,叶三便领他出门。
待房门合上,屏风后已转出一名男子,面色已回复如常,道:“叶相觉得,此人说的话可信否。”
叶岩柏道:“本相只负责审问,可信与否,自然要由侯爷自行评判,不过本官派人调查过,此人是京城人士,在进相府之前,一直住在西巷街,街坊邻里都认得他,说此人至孝,在相府这三年,也一直本本分分,不曾逾矩,不知这些,对侯爷可有帮助。”
陆凛垂眸,道:“本侯明白了,多谢叶相协助调查。”
“本相也不过是想撇清嫌疑罢了,毕竟牵扯到前朝,若是不说清道明,总是麻烦。”
陆凛道:“叶相说的是。至于方才此人所说,听到婴孩的哭声,不知叶相有何见解。”
“此事难说,有两件事必须厘清,其一,照姚珍所言,当时正处于寒冬,他若是冻坏了,神志不清听错了也是有的。其二,若真的是婴孩的哭声,那这婴孩又是谁的孩子,是前朝遗孤,抑或只是个不相干的孩子,若是寻错了线索,只会让事情变得复杂。”
陆凛颔首道:“叶相所言极是,既然如此,此事便先不上报朝廷,待日后厘清了线索,再行禀明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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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珍出了门,拳头还在发颤,虽说已经过去七年,但当年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凛冬的月夜,相貌丑陋的男子,怀里抱着个极漂亮的小孩,那孩子水汪汪地眼睛转向他,明明那样小,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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