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油婆不知道什么是整容室,但她透过门缝,看到了黄昏里的胖子。她偷过胖子的油,知道胖子身上还有很多油。她渴望这些油,她的丈夫也需要这些油。眼下,不需要她去偷油了,油罐主动送上门了。
她见过胖子美丽的妻子和一群活泼可爱的尕丫头,所以,她觉得胖子应该不是个坏人。偷油婆思来想去,最终,对油的渴望让她战胜了恐惧,她打开了门。
骆有成笑呵呵地埋怨道:“我主动上门献脂,你丈夫也急需输脂救命。你还磨磨蹭蹭的,想什么呢?”
偷油婆小心地问道:“脂,就是油吗?”
“对啊。”见偷油婆一直堵在门口,手里的木棍也没丢下,骆有成笑道,“我身上可都是高品质的食用油,要不要?不要我可就走了。”
“要。”女人急忙喊道,“我们要。”
“不请我进屋?”
偷油婆闪到了一边,木棍依旧拎在手里。骆有成不担心她会打闷棍,熟门熟路地向堂屋走去。女人栓上门,提着棍子追了上去。
“你怎么知道我们需要油?”女人心虚地问,她怀疑刚才偷油被发现了。
“你不把棍子放下吗?”
女人急忙把棍子丢在地上,棍子落地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环境中,格外响亮。
骆有成向她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有人对我说,你这里极度贫油。我每天带着大油罐到处跑,嫌累赘,不如送给你们。”
“真的啊?托梦的人是神仙吗?”女人开心地问。
这个长期与世隔绝的女人太单纯了,骆有成有撒谎后的负罪感。不过谎言说了一半,不继续说下去,显得诚意不足。他说道:
“还真可能是神仙,我梦见一个白胡子老头,穿了件白袍,袖子长得都快掉到膝盖上了。”
偷油婆急忙双手合十,向骆有成刚才睡觉的方向弯腰致礼,口里嘀咕着“谢谢老神仙”。
骆有成说:“光谢神仙不谢我?”
女人说:“谢谢你。”
接着女人又纠结起来,脸上的表情就像便秘一样愁苦。
“你又怎么啦?”
女人说:“可我们一顿吃不了那么多油。”
“哦?”骆有成有点遗憾,他本想一会儿回去,就给柳妹一个惊喜,他想了想说,“这个简单,你们俩可以跟我们走,我保证你们天天都有油吃。”
骆有成是这样想的:
其一、减肥太快,可能导致皮肤松弛,分几次抽脂可能对皮肤更好。
其二、由于书院生活水准高,内院外院都多了不少胖子。把这两口子拐回书院,相当于给书院的胖子们送了一波福利。同时为这两口子找到了高品质食用油的稳定来源,他们从此吃喝不愁。互利共赢!
偷油婆有些犹豫,她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小村庄。她问道:
“我和我老公商量一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了卧室。
如果说偷油婆是一台采油车,那么她男人就是一台高效的食用油降解机。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被油脂填充起来的男人就瘦了一大圈。他的精神状态倒是好了不少。
骆有成对偷油婆说:“这样吧,先给他加油,完事了你们两口子再商量。”
偷油婆点点头,她请骆有成上炕和她男人并排躺着。她也上了炕,跪坐在两人中间,一手贴在骆有成的肚腩上,另一只手抓着她老公的手。她是一台优质的抽油泵,把骆有成身上的油脂不断地输送到她男人的体内,男人又重新饱满起来。
女人松开手,对骆有成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们撑了,吃不下了。”
骆有成起身一看,不仅男人饱满了,女人也很饱满。再看看自己,明显瘦了一圈。他让单片镜对体重重新做了估测,大约为167斤,减了八斤。对这个结果,骆有成还是很满意的。他身高176cm,再抽脂三次,就能达到标准体重。他高兴地说:
“跟我走吧。跟着我,你们从此就有了稳定的油源。”
“你剩下的油,只够我们吃两三顿。”男人误会了骆有成的意思,不过接下来说的话,底气明显不足,“草原上有很多牲口。如果我们运气好,捉到一头,就能给我们提供两三天的油量。”
骆有成没做解释,而是让他们讲讲这些年的生活状态。夫妻俩这会儿油水足,心情也好,就把他们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夫妻俩的名字都很接地气,男人叫朱群,女人叫陈小莲。两人生活在同一个村子里,也算青梅竹马。九岁那年,病毒一波流把村里的其他人都带走了,两人从此相依为命。
开始的时候,他们并不单纯靠油脂为生。他们和普通人一样,也需要正常食物。朱群跟父亲学过下陷阱,但经验有限,哪怕旱獭、野兔已经在草原上泛滥成灾,他们的猎获也不能得到保证。有时一两天就能抓到一只,有时四五天都没有收获。他们变得特别能忍饥挨饿。
他们饮食结构的转变,是在吃了一只三尾的变异旱獭之后。陈小莲记得那只旱獭胖得几乎走不动路了,很轻易就把它抓住了,剥去皮后,里面绝大部分都是脂肪。
吃掉旱獭没多久,他们发现自己再也无法进食,吃多少吐多少。好在陈小莲发现自己有了偷油和输油的能力,靠着陈小莲这个本事,两人才能活到现在。
让骆有成意外的是,他原以为陈小莲是一名擅长潜伏的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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