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有成关掉影像,语重心长道:“姑娘家,矜持点。”
女巫果真矜持地红了一下脸。
这女人的表现其实很正常,换了米豆豆,没准要求慢镜头回放。
骆有成转头看商士隐,见这伙计身边散落了一大堆零部件,两只手在零碎里刨来刨去。
“咋啦?”骆有成问。
“居然没有跟踪装置,早知道就不拆了,留着自己用,两台菲比生命探测仪,好可惜。”商士隐肉痛道。
“毁就毁了吧,也不算好稀罕的东西。”骆有成大咧咧地说。
“我们下一步做什么?”商士隐请示道。
“等呗,看他们下一步的动作。”
“我们来玩七连斩。”女巫还等着先生出丑呢,虽然她也不太会玩。
骆有成瞪着眼睛说:“多学学士隐,他眼里都是事,你呢,心里只装着自己那点小心思。提线木偶似的,扯一扯,动一动。”
女巫缩缩脖子,不敢和他对视,“那我该干啥?”
“你说呢?”
女巫默默地开启了隐身,向山下飞去。看到巫大胃吃瘪,死太监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捂着肚子,乐得不行。
骆有成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关上你的卫星定位,跟着她,别让她出啥事。”
乐极生悲!商士隐蔫皮搭脸地一步跨出,消失不见了。
商士隐离开后,骆有成开始琢磨今晚是飞上五六十公里去梅里雪山的山间别墅休整一晚,还是在此露营监视猎奴人。从牧场庄园出来的十多天,他们都是在野外风餐露宿,着实怀念热水和美食。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在自在城天天钻下水道,也没觉着多苦;如今虽身在野外,吃的却是从黑箱分拣中心提出来的最新鲜的食物,住的是可自动调温的帐篷,反倒不适应了。
山中的日落总是要来得早些,峰顶还能看到太阳,山谷里已是黄昏。下方的“定居点”已亮起了灯,女巫和商士隐还没回来。单片镜上显示女巫的坐标停留在一个地方已经有一个半小时了。正想呼唤女巫回来,山下的“定居点”却有了动作。连接着各所房屋的廊桥开始回收,发出的嘎嘎声响即便在山顶也能听得到。这下不用考虑是住别墅还是睡帐篷了,能不能睡觉都是个问题。
女巫的坐标开始向山顶移动,她的声音很快在骆有成的耳边响起。
“先生,他们动了。”女巫撤去隐身。
骆有成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还用你说。怎么去了这么久?”
“可能是蜂蜜吃多了,滑肠。”女巫脸红道。
我去,真特么是个人才。
看到骆有成面色不善,女巫赶紧补充道:“我也没闲着,我召来了一群屎壳郎。”
骆有成:“……”
“不过它们忙着滚粪球,没空搭理我。”
骆有成:屎壳郎大丰收啊,能有空吗?
“我又召了几只野兔,它们脑子不是太好使,花了好久我才明白它们的意思,它们说这些大怪物是早上到的,占了它们的草窝。”
总算问出点有价值的东西了,骆有成摩挲着下巴,蹙眉沉思:这些家伙喜欢昼伏夜出吗?他们也算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一群人吧?有必要这么小心吗?
“定居点”的廊桥已经彻底收回,屋外的底板折叠收缩、屋顶变形,很快定居点消失了,剩下三十二辆奇形怪状的山地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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