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商士隐吃过早饭就出门了,他要去给那只受伤的魍布监视仪。女巫还没醒,骆有成交代了智能管家几句,也出门了。他准备去南面找一找,看看会不会有新发现。
这一天,他在南面四十公里的地方找到了一只幼体魉,魉的躯壳只有两米多高。额头上的灰毛与之前见到的魉不同,不是一圈,而是一撮,从头顶延伸至额头,就像有人用笔刷在那里抹了一笔。骆有成将头一只魉命名为“头陀”,这只幼体则被称为“一撮毛”。一撮毛的“大脑”只有鼠兔大小,排出的毒胶囊也不过樱桃大小。过路的熊并没有留意这些小粒毒胶囊,有头熊踩破了一颗,才勉强举起爪在鼻子前嗅了嗅。观察了两个小时,一撮毛没有什么动作。骆有成采集了一颗小粒毒胶囊,留下了一只监视仪,随后向西飞去。
他向西行了三十公里,途中时不时停下来用植物视距窥察,没有什么发现,随后他又折向东北,返回牧场庄园。
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太阳斜挂在西面的天幕上,离庄园不远的草地上,一高一矮两个女子屈膝坐着,拉出了两条长长的影子。她们前面五米远的地方,卧着五头野生牦牛和七只羊。常言用“对牛弹琴”讥讽人讲话做事不看对象,然而这些牛羊却在专注地倾听一支笛曲。
骆有成第一次听到女巫的短笛发出声音,笛音悠扬连绵、清亮渺远,一如曲珍阿妈的歌喉。这曲子便是曲珍昨晚唱的那一支,女巫只是听了一遍就会了。
一曲终了,骆有成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两个女子扭头一看,立刻站了起来。骆有成看到女巫身边的女子,不禁皱了一下眉,之前他的心神被曲子勾了去,没注意。
他沉着脸说道:“梅朵,不是让你不要乱跑吗?切莫可是专抓女孩子。”
梅朵拉姆吐了吐舌头,指着牛羊笑着说:“先生不用吓唬我,艾伊莎姐姐问过这些小伙伴了,这里离山区远,猴子不会到这里活动,切莫也不会。”
连女巫的真名都知道了,看来大小两女人聊了不短的时间。
“你阿爸知道吗?”
“嗯,我把卫星通讯器留给他了,一小时前才让艾伊莎姐姐帮我向他报了声平安。今晚我不回去了,留在庄园玩。”梅朵拉姆用恳求的眼神望着他。
对这个贪玩的丫头,骆有成也没辙,只能由她去。他看向女巫,鼓励道:
“非常好听,有机会多吹吹。”
女巫脸微红,将笛子递给骆有成:“先生也来吹一曲。”
骆有成也来了兴致,接过笛子就吹了一曲《我们全家都是哈士奇》,他只专注练过两首曲子,另一首是《一条两条三条狗》,原本是打算战斗时装逼用的,但他成长得太快,很快就没了小孩子的兴致。
曲子十分欢快,但野牦牛和野山羊却不领情,纷纷起身,掉转身子走了。骆有成体会了一把对牛羊吹笛是怎样的感受。好在大小两个女人十分捧场,他才坚持着把一曲吹完。
吃晚饭的时候,骆有成问梅朵拉姆:“你阿爸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没加入书院的意思?”
梅朵拉姆放下筷子,苦着脸,眼珠子转了一会儿,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不管阿爸他们愿不愿意去,我是一定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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