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我当初聘你,是看中你沉默寡言冷酷到底的帅哥人设,这样比较能招揽来小姑娘,如今看来是崩了。”
谈城:“……”
店主:“最近办会员卡的人不多,我能雇你朋友来当驻店琴手吗?”
谈城:“……”
怎么还没下班?
排练到八点半终于结束,谈城拎着咖啡在后门等了一会儿,敞开的门缝从某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第一排宛忱的背影,趁他回身说话,谈城悄悄拿出手机拉近距离偷拍一张,新建一个文件夹放进去小心珍藏。
接到宛忱,递过去饮品,往他嘴里送了颗榛子巧克力。摁灭灯,教室里仅剩他们二人和稀疏的月光,暧昧的氛围萦绕在两个男生周身,谈城没忍住,抱了抱宛忱,皎月攀上他的鼻梁,发间清香钻进他鼻腔,手触到后背那对凸出的蝴蝶骨,轻轻揉了揉。
“干吗呢?”宛忱咽下嘴里的巧克力问。
“没事,就是想抱一下你,刚才看到你发的信息就想这么做了。”谈城不好意思的挠了两下后脑勺,没敢看宛忱。
“吃巧克力吗?”
“不吃,太甜了,我……”
宛忱舌尖轻舔嘴唇,覆着口中甜腻香味,吻了吻谈城,几乎是一触即放,却也比之前高架桥下那次压感强烈。
这一路上谈城的脑子都是热的,甭管是宛忱的声音还是车声人声通通入不进耳,眼前还晃着他凑近的琥珀色瞳眸,唇上还有丝丝甜香,憋了二十年的yù_wàng险些呼之欲出,扰的他心神不宁。
谈城没有注意到,宛忱把下巴上的口罩勾回了鼻梁。
昏暗路灯下多了几个人影。
宛忱微微偏头,眼角余光扫到后面尾随而来的人,手上拿着家伙,数量六七左右,不明目的,但肯定不怀好意,心有余悸,于是拉着谈城的手快走了两步,躲进超市旁边的另一片小区。
没想到这帮人竟然明目张胆跟了进去。
谈城意识到不对劲,并没有回头,当了快三年的混混,警觉性融进了本能。他把宛忱塞进两楼之间的一条窄道里,隐在黑暗处去听跟踪者的动静。
进来时发现小区门口连个保安都没有,行人三三两两,求救不太可能,不过对方人数不多,没有尖锐利器,无非是棍棒,硬来便可。
起初以为是蝎子的人,听口音又不像本地人,没来得及多思虑,忽闻走近搜寻的其中一位说道:“那女的儿子是拉小提琴的,就照胳膊抡。”
“不能让她再查下去了,老大的家事势必会牵连出更多枝节,得不偿失,必须给她点警告。”
“能确定那学生是她儿子吗?成天带着个口罩根本认不出来。”
“这小子有警觉心,你们注意点。”为首的发话道:“他可不是一个人,注意别伤着其他人,惹来没必要的麻烦。”
宛忱攥着谈城的衣角,咬了咬牙:“你别管我了,他们是冲我来的。”
“这时候就别说废话了。”谈城歪了下头,脖颈发出嘎吱声响,肩膀画圆抻了抻筋,回身笑道:“我护你周全。”
他把宛忱的口罩摘掉戴在自己脸上,将帽子往脑顶一盖,朝那几个正往他们这边移动的身影冲了过去。
宛忱没捞住他,心里一空,声音很虚的唤了声“谈城”。
棍棒迎头飞来,谈城赤手接下,抄起一人手腕蛮拧,夺过一根长棍握紧一端,扫倒最不起眼那个,蹲身躲避迎胸挥来的棍子,击中为首那人脚踝。
“操。”为首的痛骂一声:“给我往死里干。”
宛忱听见“死”字立刻慌了,他曾失去过一次,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于是想都没想就从楼缝中跑了出来,冲离的最近那人额角就是一拳。
手腕巨震,疼的他倒吸一口气,紧接着脚边撩下个黑影,有什么东西朝头顶劈了下来。
谈城立即扑过去,抬起左臂扛下重击,一声闷哼沉在胸腔。
对方能打的还剩四人,这样耗下去对他们不利。谈城一把推开宛忱,脱掉黑色帽衫,暴呵一嗓,吓得楼上看戏的都往屋里缩了缩头。那几个人实实在在被震慑住,一时发愣,就见眼前人赤/裸上身,月光照在他精瘦的身骨上,抄起路边的铝制垃圾桶朝他们抡了过去。
“我操/你们丫的,来啊,都他妈来啊,别怂!”谈城的吼声很粗,沙哑骇人,对方登时不动了,显然有些犹豫。
“不是想往死里干吗?牛逼你试试。”谈城指着自己胸口道:“就往这里捅,我就站这儿,别几把装孙子。”
这一唬,谁都没动。
谈城吼完,呼吸停了半刻,杵在心口上的指尖没收回来。一个念头蹿出,他想,宛忱曾经经历过这种事吗?那道疤是因此而来的吗?他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情况,看那伤口的形状难不成真是刀伤?
自己为什么会指胸口的位置而不是别处?
谈城根本没意识到,发生在宛忱身上的所有已被自己深深印刻进脑海,甚至荒唐的想去承受他所承受到的,经历他曾经历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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