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的结交是有眼缘的,要说夏乔就是合沈奶奶眼缘的人,开朗又漂亮的人,本来就足够招人喜欢,何况他身上还有股搞艺术的人身上特有的傲然不羁,更是合美术老师沈奶奶的眼缘。
沈奶奶身体不好,很早就来了苏黎世,上次两人第一次在医院见面就一见如故,这次来更是再见倾心,干脆收作自己的干孙子。
这下,夏乔就真的成了顾承恩的弟弟。
缘分这个东西,大概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说不清道不明。
这次,路飞没有来,尽管在沈奶奶的热情招待下,夏乔依然活泼闹腾,但眉眼间,还是藏着几分失落。
饭后,沈爷爷和沈奶奶去街上散步,在广场上喂喂鸽子,顾承恩出去给程阳买糖,最近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程阳爱上了甜腻腻的瑞士糖,最爱草莓口味。
天有些晚,这种时候顾承恩都是不会让程阳出门的,夏乔就担下了临时照看程阳的重任。
修养了几个月,程阳现在身体其实已经恢复很多,生活完全可以自理,更不需要人照顾,两人在房间里相顾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程阳想打破尴尬,想了想,开口道:“高考成绩出来了吗?”
“出来了,基本上能上央美。”夏乔外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窗外葱绿的大树,声音有些缥缈。
“你真厉害!”程阳由衷的赞美,他见过夏乔的画,姿态放纵,表现出明显个人风格的美感,而且线条和色彩都充满张力,基本功十分扎实,不像他半玩半学,纯当是个爱好而已。
“哦。”夏乔明显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敷衍地应了一句,视线转到对街的那间手工店,目不转睛地看了很久,喃喃自语:“我好像有点想你了。”
程阳没有听清楚他的话,但他知道这些话肯定不是跟自己说的,便没再接话,而是试图转移话题,“明天有丹尼尔的画展,在美术馆举行,你要去看吗?”
“我就是为画展来的。”夏乔恢复往日玩世不恭的神采,掀了个白眼,“你不会以为我是专门来看望你的吧?”
门口出现端着甜点的沈奶奶,程阳眼珠子一转,“你不是专门来看望沈奶奶的吗?”
夏乔当然瞧见他突然变得甜美的笑容,连忙往后一看,张嘴就来:“是呀,探望沈奶奶是主要的,画展只是顺带的嘛。”说完朝沈奶奶俏皮的挤挤眼睛,从她手上接过托盘放在里程阳最远的桌子上,然后拉着沈奶奶的胳膊开始撒娇。
明明是187的大个子,却因为占了长相的便宜,撒起娇来一点也不油腻,反而十分的赏心悦目。
沈奶奶宠溺地戳了戳他的额头,“你呀,就知道油嘴滑舌。”脸上却挂满了笑意。
第二天的画展,程阳没去,因为人多,他不忍心让顾承恩担心。
虽然他总是爱闹顾承恩,但他常常还是舍不得顾承恩为他操太多心,反正他也不是多热爱画画。
从头到尾,从小到大,他真正爱过的,只有顾承恩。
夏乔去看画展的当天晚上很晚才回来,顾承恩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不接,想起之前的恐袭事件,顾承恩没敢告诉两个老人,只说夏乔去朋友家玩了,自己独自去美术馆附近找了一圈毫无所获。
半夜,夏乔裹着一身酒气回来,连被瞒着沈奶奶都给吵醒了,看着醉醺醺的夏乔,连忙让顾承恩把他扶到房间里,自己去厨房给他熬点醒酒汤。
喝醉了的夏乔很安静,不吐也不闹,就是脑子有些不清醒,看不到周围的情况也听不到人在说话,只觉得脑子一直嗡嗡作响,疼得他脑袋都要炸开了。
顾承恩接过沈奶奶给他熬的醒酒汤,把担忧的沈奶奶劝去睡觉,转身粗鲁地捏着夏乔的下巴,把汤水灌到他嘴巴里。
喝完醒酒汤,再加上被顾承恩又是拽又是捏,夏乔的倒真的清醒了一些,迷迷糊糊地开口:“我没事,你去睡吧,小心你家程阳吃醋了。”
顾承恩见他清醒过来,便不再管他,扔下他急急忙忙地下楼,钻进被窝里搂着程阳睡觉。
被窝里的程阳挣脱他的钳制,明明白白是不高兴了,人还往外面挪了一寸。
顾承恩跟着移一寸,再次把人圈外怀里,语气充满困意的疲惫,“别闹,睡吧。”
看着顾承恩困得不行的样子,程阳心软地没再动,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气呼呼地跟着睡着了。
他睡着了,喊着要睡觉的顾承恩却睁开了眼睛,一双深不见底的墨玉般的眼睛,深情的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人儿,在他额头上落下温柔的一吻,“晚安,宝贝儿。”
第二天,程阳计较顾承恩昨天为夏乔坐立不安的模样,依旧别别扭扭地跟顾承恩闹脾气。
人就是这样,他可以心疼顾承恩和夏乔之间的兄弟情谊,甚至主动去帮他们修复,但是如果顾承恩亲自去系他们中间断掉的那根红线,靠得近了,他还是会吃醋。
毕竟,他只是比自己少认识顾承恩一年而已,除去四岁前没有意识的玩闹,夏乔甚至和他拥有更多的时间。
他没那么大度,他还是会吃醋,尽管他知道,顾承恩爱的人是他。
顾承恩没有辩解,依然尽心尽力地照顾着程阳,在他不吃饭的时候,依然瞪着眼睛逼他多吃两口。
夏乔在这里待了近一个月,直到夏天的尾巴悄然而至,又到了一年一度开学的时候,三个人才打包好行李,告别两个老人,一同回国,乐乐被留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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