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宗泽安排的客服,殷斫写了个纸条,把在门外护卫的秦塘叫进来,吩咐道:“明天我会在徐家酒楼停留,到时你趁机将纸条交给店主。”
“是!”
一夜无话。
清早,王云一大早就把殷斫吵起来,催促他尽快启程。
这时宗泽求见,对殷斫道:“王爷,这里有个香火鼎盛的应王庙。正好可以去祭拜一下,保佑王爷此行顺利。”
殷斫有点意外,在这节骨眼求神拜佛?感觉宗泽不像那么迷信的人。
“王尚书,一起来吧”面对王云的敌视,宗泽对着他微微笑道:“金军正在南下,王尚书也一起为陛下祈祷平安。”
王云总觉得宗泽的笑容,让他有点不舒服。但宗泽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已经无法拒绝。
于是众人一起骑马前往应王庙。一路上,百姓见到宗泽,都会放下手中事情或微笑、或让路、或行礼。途中,跟随的百姓越来越多,不知道谁认出了宗泽旁的那个少年,开始有人呼喊:“王爷,不要北行!”“王爷,不要和谈!”
王云一路上被这些呼声刺得坐立不安。“这些刁民懂什么,那些金兵根本打不赢,那些刁民懂什么!”四周的声音太大了,殷斫只能模糊得听到王云不停的喃喃自语些什么。
等到达应王庙,人更多了,呼声更盛,王云更激愤了:我错了吗?不,我没错!
“不用打仗!出点钱就可以了!让你们这些刁民的儿子!承欢膝下!”王云不自觉的喊出来,对着围着他们的百姓,手指着一个妇人大喊:“让你们的郎君,长相厮守!都不用死在战场上!和谈怎么就不行!”
然而,这些话并没有平息百姓的s_ao动,人潮逼近。宗泽和护卫,马上把殷斫围着保护起来。
王云像崩溃般,不断重复的喊着。期间有人碰落他的行李,包袱散开。“他包里有”番巾”,那人是细作!他要拿王爷献给金贼!”这句话如同火上添油!人群如大浪般拍打下来,瞬间将王云淹没。他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又或者他的呼喊完全淹没在涛声中,怎么也无法传达到殷斫耳朵中。
一片黑暗轻柔得罩在殷斫的眼前。
“王爷,别看。”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秦塘的声音,殷斫想说,我已经看过地狱了,没有关系的,别担心。但是黑暗中,宽大的手掌,透过轻薄的眼皮传来的暖意,让殷斫有点点的眷恋。
应王庙最终没有进去。宗泽护送着殷斫回到了府邸,就没有在来找过他。
直到次日,相州的汪伯彦来到这里,两人一同觐见康王,宗泽道:
“王爷,据探子回报,这附近有不少金兵在追寻你的行踪。王爷留着这里,恐怕会有危险。”
“是的王爷,相州囤兵较多,请王爷随臣,前往相州。”汪伯彦附和道。
殷斫沉吟片刻,同意了,即刻便启程退回相州。没有人提及王云。
11月2日,金国东、西两军如期会师,总计十余万的金兵,将开封城围的严严实实。然后最喜剧的守城方法诞生了。
渐渐空寂的开封城内,街头巷尾,询问别人的生辰八字成了新的话题点。
“王四,我记得你比我大2个月?”
“是啊,怎么了?”
“那你有福了!你不知道?有个将军在天清寺那里招募六甲正兵!”
“六甲正兵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是作法后,会像天兵天将那么厉害,很快就把围在城外金贼打跑!走走走!我带你去。”
“要去杀金兵?!我、我平时家里杀j-i都是婆娘杀的。”
“这有什么,那个卖狗皮膏药的傻大个薄坚知道吧,人家现在是不得了,都做了教头!现在吃得好、穿得好,派头大得很!”
徐泽泓站在围观的人群中,人人都笑容满面,只要有一个被选上,就爆发阵阵欢呼声,明明是神佛清净之地,气氛却如同在勾栏瓦舍般热烈。
“徐员外,官家是不是嫌这城破得不够快?”站在旁边的李青炎无不讽刺地说。
徐泽泓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走到僻静处,道:“如王爷所说,这开封是怎么都无法守住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好好执行王爷的计划。青炎,准备的怎么样?”
“大部分都可以了,我觉得那个的数量,还可以尽可能的多做些。”
“知道了,这个交给我。”
金军的将士并没有因为开封城内的越来越多的“北斗神兵”、“天阙大将”、“六丁力士”而有所畏惧,攻势越发激烈!城门频频告急,形势危急。宰相何栗坐不住了,屡屡派人催促这些花了重金请来的“郭神人”。
“我昨夜,夜观天象,今天的日子实在不适合掷豆成兵。”郭神人气闲神定道。
“神人,这话你前天已经说过了。现在金兵已经快要攻破城门了,神人你就想想办法吧!”来人哀求道。
郭神人瞄了眼来使身后跟着兵将,见那些兵个个将手搭在刀柄上,忙说:“容我再算算!”
说着闭上眼睛,喃喃自语片刻,突然大声道:“今天巳时,非常不错。定能大破金贼!”说罢,就点齐招募的七千七百七十七名“六甲神兵”浩浩荡荡的往宣化门去了。
这一消息很快传到李青炎那里。
“传令下去,将各处军备抽三分之一,往宣化门集中,速度要快。”随着李青炎的一声令下,各处的独轮车、平板车、太平车动了起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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