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可能就是闻了他的味道,才突然……”陆汀更不好意思了,小声道,“但联系方式我还没要到呢。”
陆芷轻轻地笑:“这好办,谁的档案你查不到?不想自己动手,我也可以帮你。”
“千万不要,我不想查他,感觉很不尊重人,换我我也会不高兴的。我就准备去那个大巴站等等看,他应该是经常要坐,对那一片他也很熟悉,应该经常去吧,”陆汀仔细盘算着,又道,“对了,你们一般喜欢什么味道的o?”
“这当然因人而异,男孩子的话,我喜欢茶味,或者柑橘薄荷之类的,就是清爽的类型,这样的beta也很好啊,还有很多人喜欢甜腻一点的,最常见的就是蜂蜜和部分花香,”陆芷忽然抬高声量,“刚才忘记问了,你弄清楚自己的信息素了吗?”
“……没有。”
“还是没有?昨天晚上体温38.9度的时候也没有?”
“就没闻见呀。”陆汀没精打采,我闻见的都是铁锈味,他差点就这么说了。
他确实也没从中辨别出任何属于自己的味道。
“不应该吧,按理说发情期的味道是最明显的,”陆芷发愁道,“你从分化开始就一点迹象也没有,别的孩子青春期就能测出来了。”
陆汀也很发愁,“我刚才起床测了,结果还没看,”说着,他打开投影上lucy刚刚上传的检验报告,差点说不出话,“……不会吧,真的没有。”
“我没味道,姐,报告传给你了。”他又绝望地说,“而且我的发情期好像也没别人那么要死要活,来得这么晚,还能爬梯子呢……你说我会不会是那种发育不完全,就是,好吧我可能就是没有任何性吸引力!从小就这样,都以为我是,烦死了!”
“胡说!”陆芷喝道,紧接着又放柔声音,“虽然不太常见,但我们临床上的确也存在这种情况,有些人的信息素味道就是不明显,但是信息素本身是存在的,对于和他结番成功的伴侣来说,也是一样可爱一样好。”
“万一我就是连信息素都没有呢?”
“不会的,那样就不会检查出你这张单子上的参数。”
“哦。”陆汀仍旧萎靡。
“所以这不耽误你找对象哦,一个人喜欢你,和你在一起,也不是因为你有什么味道,否则还能算真爱吗?老姐还等你把人追回来看看有多美呢,”陆芷耐心地说,“不过一定要等发情期过去,这两天就好好待在你的毕宿五里吃饭睡觉。”
陆汀愣了一会儿,听着这番话,眼眶居然都酸了。昨天晚上开始他就容易多愁善感,一个人闷在这偌大的飞船里面对从没经历过的事,虽然并不至于手足无措,但还是觉得好孤单,能找到的人却一个也不想去依赖。那种若有若无的难过吊着他,都快让他不认识自己了。但他知道陆芷永远是在关心自己的。
“我明白,姐,还有件事,你觉得我可以联系一下我妈吗?”吸了口气,他又解释道,“她也是o,比较有经验。”
“最好还是不要。”陆芷显得有些犹豫。
“薛阿姨的封闭项目还没结束,最好不要让她分心,lulu,你知道的。”她又补充。
“不要这样叫我。”
“怎么,模仿一下薛阿姨的口气,你就不愿意啦?”陆芷咯咯地笑。
陆汀也笑,无声地,也有些无奈。事实上他已经想不起来母亲这样叫自己时的模样,刚才那样说,也只是因为觉得这称呼太小孩子气了而已。
之后的下午,陆汀把时间花在自己的果园和菜园。毕宿五整整一层,至少40的空间都被他用于种植作物,当年弄来那么多无污染的天然土壤就费了不少力气,每天用特殊装置燃烧肼类化合物从而获得浇灌用纯净水的过程也不容易,后来又是自学授粉嫁接,又是反复调整温度湿度风速光照,模拟出世纪之初地球上的四季,好让那些珍贵的种子适应人工环境……这都是陆汀十岁出头就开始做的事。
的确,他喜欢植物,也喜欢坐在绿叶间嗅闻着湿润泥土气息的感觉,虽然他和他的沉默伙伴们都飘在空中,好像无依无靠的一座浮岛。
但即便如此,植物也是能扎根的东西,它们欣欣向荣,也给予回报,陆汀甚至偶尔觉得自己能看到它们的生长,那些微乎其微的变化过程。
最近樱桃就要熟了,一棵三年的小树。陆汀靠着那根不算粗壮的树干坐了很久,从几年未见的母亲想到自己的性别,又想到不争气的信息素,想到雨和钢铁,最后想到m83。
脑海中对那人的描摹甚至详细到让他对自己的画技产生误解,仿佛握笔在手,就能把那人栩栩如生地勾勒出来。
最后又是lucy打断他的白日梦,要打抑制剂了,一回生二回熟,除了发热乏力以及体液分泌过剩之外,陆汀没有太大的不适感,不紧不慢地把针剂推入静脉,又不紧不慢地下楼,吃掉他的晚餐。
饭后又冲了个澡,在各个船舱里逛了一圈,检查了备用抑制剂的存储量,陆汀回到卧室,仰面一倒,陷回自己柔软的圆形大床。
“我要网购。”他说。
电商界面立刻在床前的投影屏上弹出,陆汀捏起枕边的遥控球,握在手心缓缓地滑动,“信息素香水,o用的,帮我查一下。”
lucy说:“您最后还是做好了决定。”
“第一印象很重要,白开水一样的迷之生物,谁会喜欢。”陆汀煞有介事,迅速选中几款价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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