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诚端坐在房中没有理会,隔了一会,外面渐渐没了动静,估计那清河公主已经离去了。这时门外传来于子山的声音:“诚哥,诚哥,你回来了?”
梁诚打开房门,看见于子山的打扮,“扑哧”笑出声来:“子山,你哪里来的这件大作怪衣服?”
只见于子山外罩朱红描金云纹大礼服,身着素色直缀朝服,腰系一条朱红白玉宽腰带,胸披紫绶,头戴高冠。见梁诚打量自己,顿时站正了身子,收腹挺胸,神色有些讪讪的小声道:“诚哥,这可是朝服,还是礼部着织造司连着几天赶制出来的,我穿着……还威风吧?”
“威风!当然威风!几日不见子山竟然加官进爵了,真是好造化啊,草民梁诚叩见大人,哈哈。”梁诚笑着作势一揖。
“造化?造化个屁啊!这个望气彩晶球它坑我啊!”于子山忍不住爆发了,一把抓下头上的高冠,才大声嚷嚷了一句,随即又转头四下看看,好像生怕有人听见一般。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梁诚也不开玩笑了,连忙问道。
“那天望气彩晶球不是给我算出时辰方位吗。”于子山道:“我紧赶慢赶奔了去,跑到来凤楼下,就看见广场上全是人,因为时间太紧我也来不及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容易挤开旁人找好位置,才站上去顿时就有一物砸在头上,捡起来一看,却是个斗大的绣球,旁人还想来抢,被我护住了。接着一大堆军士奔过来就把我拿住了,一个个口中还大喊找到了。”
梁诚皱眉道:“听上去好像是那种传说中的抛绣球招亲,不会是真的吧,公主殿下还玩这个?这不是有些轻率了吗。”
于子山大声叹息:“唉!它就是真的啊,没想到还被我赶上了,我当时不知道是这种事啊!要知道是这种事情我赶去做什么啊!这个望气彩晶球搞什么鬼啊!”
梁诚想了一想,笑道:“这就对了,子山你想,你要是能尚以公主,那不就成了皇亲国戚了吗?区区学院,还不是想进就进,彩晶球诚不欺汝也!完全没毛病啊。”
于子山愣住了,想了半天,道:“这样也可以?”
“可以,太可以了。”梁诚答道。
于子山想了一想又说道:“这样说来那倒也没错,现在回想起来,这望气彩晶球卜算的还真大有道理,诚哥这几天你不在,不知道我被抛绣球选中第二天,国君就知道了我在张李庄救助村民的事,还颁旨赞扬我‘身在草莽,心系社稷’并封‘驸马都尉’之职,虽是个虚职,但如今我也是个官身了。”
梁诚笑道:“恭喜恭喜!”
“先别忙恭喜。”于子山长叹一声,道:“这驸马岂是个好当的差使,也就是看着光鲜。可现在我连清河公主殿下高矮胖瘦,年龄多大,样貌如何,脾气怎样一概都不知道,万一她是个母夜……那啥,那我可怎么办啊!唉!”
“啊,那刚才你在里面作陪了老半天,眼睛没带着进去?”梁诚感到奇怪。
“唉!诚哥你哪里晓得啊。”于子山抱怨道:“公主殿下还没进府门,一帮太监宫女就先来府中布置,挂起珠帘,四面又拉起了帷幕。等宣我们进去的时候,早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别说样貌,就连说话的声音是怎样的都不知道,公主殿下在珠帘后一言不发,连问答都是殿下身旁的女官代劳的。”
“原来如此,怨不得你什么也不知道。”梁诚又问道:“子山,刚才我听王管家说,伯父和于家众长老都从隐龙城过来了?”
“是啊,皇家赐婚,岂是等闲,对于家来说这可是天大的事。我父亲叔伯们当天就从隐龙城花了大笔灵石传送来这都城了。今天公主驾临就是当众又详细问一遍履历,宗政院的女官又来合八字,真是麻烦得很。”于子山道。
“都已经封你为驸马都尉了,消息只怕也传出去了,若是现在才发现八字不合,那又怎么办,难道还能休了你?”梁诚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八字不合,自有精通命理的大能会出手给我强行扭转八字配合公主,反正我这个驸马是做定了,跑都跑不掉,唉!”
梁诚道:“子山,你也不要着急,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我相信望气彩晶球不会让你失望的。如今府上事务繁杂,你自己恐怕也将要忙于应付各种事情,再说伯父他们也都来了,我若再留在这府里头打搅,实在是多有不便,因此今天我就想搬出去了,咱们兄弟隔几天学院再见。”
于子山闻言沉吟良久,道:“诚哥,实在对不住你,我本来是很希望你留下的,可是说实话我父亲叔伯们为人势利得紧,尤其是我爹,以前不拿我当回事,现在又来巴结,我这还是亲生儿子呢,都做得这样难看。我怕到时候他们怠慢于你,那就太对不起你了。”
“子山,我晓得你的心意,我就是寻个客栈暂住几天而已,反正彩晶球也已经给我找到了头绪,不必担心我。”梁诚道:“这些天多蒙关照,那我告辞了。”
梁诚离开于府自去寻找下处暂且不提。话说在一天前,位于永安城西边八百余里外西贺山脉的揽月峰天罡院本部中,须发皆白的天罡院老院主南宫豹在大发脾气。
这老院主南宫豹,修为已臻分神初期,一向以宽厚温和著称,这次却大发雷霆。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身着宝蓝色长袍的中年修士,修为在元婴初期,这会儿却是脸色潮红,十分难堪。若梁诚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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