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外院的书房,父子兄弟重新见礼之后落座。
秦睿才正经询问秦向儒,他这一趟通州,怎么走了这许多时间?
要知道,秦向儒临走时说的,是顾天成去通州府,往鸿江船厂交定金,订两条货船。而他自己则是打酱油的,跟去船厂看看,多些造船方面的见识,以后钻研做事时有个参照。
怎的去了一趟,竟是直接带了两条船回来?
真是好多疑惑。
秦向贤和秦家三子秦向学也是满心疑问。
他们也算是豪门出身。可在延浦镇的八年,还有八年前在京城的那一段时间,已经显现出乱象。
他们一家能在新朝建立之初平安返乡,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早就被磨得没了豪门心境。
最小的秦向学甚至对豪门生活没有记忆。这时,他对于走出家门、走出易水县近一个月的兄长的经历甚是好奇。
秦向儒在家里,从未受到过如此关注,面对父亲和二弟、三弟的灼灼目光,以往的不自信萌发,心下多少有点忐忑。
“袁伯伯和天成我们四人去鸿江船厂……”实话实说秦向儒还是行的,流水账一样把这次行程和经历的事情讲述一遍。
秦向贤对兄长讲述的这些不怎么感兴趣。都是些码头上卖苦力的事,还不如他和父亲带回来的两张识字贴来的有趣,那个好歹和读书有点关系。
秦家三子秦向学今年十三,正是对很多事情好奇的年龄,眼里闪着光,听得津津有味。不过,也只是听个热闹而已。
只有他们父亲秦睿,从秦向儒的讲述中把握到了关键:这一趟,顾天成和袁长河,或者说是顾天成和袁冬初,受到了鸿江船厂东家卓远图的关注。
卓远图看好他们的同时,不但送了两条闲置的货船结交,还放低身价,和他们合作经营信局。
秦睿当然比他两个儿子知道卓远图的分量,两个年轻人被一方豪强如此看中,让他暗暗心惊。
卓远图是历经改朝换代而不衰落的生意人,他看中的人,绝对差不了。
袁冬初起,郑重答道:“多谢父亲母亲大人费心,景文会努力,一定不给父母丢脸。”
…………
下船时说好的,大家伙儿歇一天。隔了一天的大早,秦向儒如过去那样,搭船前往牧良镇。
码头上,船主和货主倒是有几个,但大早起的,事情还没落实,顾天成和一众兄弟正在码头边、他们自己的棚子里候着,坐一堆海聊呢。
见秦向儒过来,几个兄弟挪了挪,给他挪出个空地。
秦向儒也不讲究,撩起长袍下摆,就坐在一个木墩上。胳膊下夹着的包裹放在一旁,里面是日常做各种记录的账本、账册和笔墨。
挨着秦向儒的、叫周山的兄弟笑着说道:“秦公子终于回来了,我们这些日子可费老劲了。扛包还得自己领签子计数,麻烦的很,真不知道以前扛包都是怎么过来的。”
“是呢,兄弟们都盼着你呢。”
“你还别说,咱们这边有秦公子帮忙记录,别的那些人羡慕的不得了。”
“就是就是,咱就是扛包做苦力,都比其他人做的有前途。”
乱糟糟、一片附和声响起。
秦向儒忙忙的四处拱手,连连谦虚客套。兄弟们都是耿直中正的人,这里没有欺软怕硬的规矩,只为了这个,他也愿意在这里做事。
“怎样?你和我们糙汉子不一样。颠簸多日,只这一日歇息,歇好了吗?”顾天成一旁问道。
“歇好了。”秦向儒心中雀跃,正打算把好消息告诉顾天成:“前日我回去,我父亲就问我,若住延浦镇会不会做事不方便?”
“哦?你可说了?”顾天成连忙问。
“有你那日的叮嘱,我当然说了,我父亲答应,帮我在牧良镇安家。”秦向儒面有得色。
顾天成大力拍着他肩膀,笑道:“可以啊,只一日就把安家的事情拿下,不简单了。”
“哪里哪里,还是天成你有先见,早一步提醒的我。否则,父亲问我时,我怕是一时间回不过味的。”秦向儒忙说,这也是心里话,他真的认为是顾天成厉害。
“不知袁伯伯考虑的怎样?”自己这边刚搞定,秦向儒就操心袁长河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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