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川望在主城转悠了一会儿,紧接着来到城邑。
正午要到了,德川信仁即将被处刑。
原本攻占了苇名国的是田村,但是他在昨天被已经被苇名一心击杀。
苇名国百姓多年来不能祭拜源之水的愤恨需要一个发泄口。
所以内府派来的援军,德川信仁自然就成了最佳的发泄对象。
处刑台之上,德川信仁被押着,无数石子、粪便和臭鸡蛋砸在他身上。
这次他的身边没有荒川望,所以人们肆无忌惮。
当阳光最盛的那一刹那,刽子手举起屠刀。
德川信仁口中念着绝命诗。
“梅雨如露亦如泪,杜鹃载吾名至云。”
不过荒川望知道,这句绝命诗,大抵不是德川信仁自己写的。
作为一个日本的高中生,尽管历史成绩不怎么好,但他还是了解一些日本古代的东西的。
所谓武士这个阶层,在战国时期几乎都没什么文化。
但他们会请诗人来为自己写一首“绝命诗”然后背下,等到快要死去的时候拿出来念一念。
不过也有很多人死之前是来不及念诗的。
战场之上,犹豫便会败北。
音灭,刀落。
德川信仁的头颅落在地面,鲜血横流,染红了他乡的土地。
刽子手抓起头颅的头发,肆意地向四周展示。
苇名国的士兵们脸上洋溢着笑容。
苇名国的民众们爆发出欢呼声。
百姓们在这一刻才终于体会到……
苇名回来了!回到了他们的手中!!
坐在树荫下的荒川望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现在他知道,苇名一心在战国末期时是知道不死斩的存在的。
那么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也应该知道不死斩的所在之处。
在只狼:影逝二度中,只狼是通过一心的指引,在仙峰寺找到的不死斩。
但荒川望现在还不想前往仙峰寺。
因为在战场之上,他碰到了那群寻道者。
那群仙峰寺的和尚。
他们就如同打扫战场的秃鹫一般,践踏着士兵们最后的尊严。
只为……寻求不死。
现在是战国末年,苇名国刚刚夺回。
就连苇名国的样貌也跟游戏里有很多的不同,更别说仙峰寺了。
只怕是一进去就被那群和尚捉起来做实验了!
不过想着想着,荒川望心里又冒出了一个疑问。
在二十年后的仙峰寺里,被捆住四肢,痛苦死去的孩子们非常多。
从这一点上来判断,仙峰寺的僧人都是通过儿童来做实验,在近乎绝望的情况下才诞生了唯一的“变若之子”,也就是米娘。
可是战场上死去的都是成年男子,荒川望知道最终的结果,变若之子一定是一个孩子,而不是成年人。
这不禁让荒川望怀疑时间线是否发生了某些变化?
或者说时间线并未推进到他所想的那个程度,至少目前仙峰寺的和尚还并未用小孩来做实验。
只狼跟魂系列的游戏一样,都是通过游戏本身的细节与只言片语的故事来倒推出整个宏大的世界。
而且荒川望所知道的只是游戏里的大事件,更多的细节,他一无所知。
“怎么样,勾绳还好用吗?”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荒川望耳边响起,正是道玄。
没错,就像道玄一样。
很多人荒川望在游戏当中都没有见过,只能从物品与人物的只言片语中揣摩推测。
跟在道玄身边的,还有小小的永真。
“很好用,多谢了。”荒川望对道玄点了点头。
要不是道玄的勾绳,他一时半会儿还真不能轻易地抵达德川信仁的大本营。
“不过带着小孩子来刑场,未免有些残酷了吧?”
荒川望看了一眼yòu_nǚ永真。
后者手里拿着一个饭团,半遮半掩地躲在道玄身后,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荒川望。
她认得他。
是昨晚给她东西吃的那个人。
年幼的永真如此想道。
“别担心,我们刚来,没有看到最血腥的一幕,而且……”道玄看了看永真平淡的小脸,“既然要做医师,那以后就得面对各种难看的伤口啊,这样才能救人。”
可这样真的不会给小孩子留下心理阴影吗?
荒川望默默地想。
不过算了,这也轮不到他来插手。
而且……就算有心里阴影……
那么刽子手中往下淌血的脑袋也不算最大的阴影。
光是在那片惨烈的战场上活了下来,这个事实就足以伴随永真一生了。
谁也不知道一个年幼的孩子是如何在战场的遗址之上存活下来的。
不仅是永真。
弦一郎、还有狼也是。
他们都是乱世之中的孤儿。
当枭初次见到狼的时候,狼的身上背着刀……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但不会是最后一次。
“那么……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道玄问荒川望。
“改进的地方吗?”荒川望想了想,“如果能把绳索扔出去的声音变小就好了,而且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够延伸的距离尽可能地长,至于体积……它现在已经足够小了,即使绑在手臂上也不成问题。”
“安静,且加快能够延伸的长度是吗?”
道玄静静地思索了一下,然后伸出了白枯的手掌。
荒川望心领神会,把勾绳交还给道玄。
“再过一些时日,我会把它交换给你,届时还请你再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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