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破玉箫就换了上等仙药,这样的傻子现在可不多了。
灵续丹到手,江淮远走路都要跳起来的样子,连忙转头去找大师兄,却怎也寻不见人了。
以为是走远了,他便又挤入人群,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会场上寻不见,师尊身旁也没有,再去问那些在仙盟大会负责后勤的修士们,也说今日并没有沈御岚要参与的活动。
说来也奇怪,平日里江淮远才是最不安分的那个,带他出门如同遛狗,稍微一不留神,人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要么是被新鲜东西吸引了注意,要么就是去管别人的闲事打抱不平。
而大师兄沈御岚,总是带着微笑着跟在后面收拾残局,要么就是安安静静地读书、修炼,从来不会未打招呼就离开,好像永远都站在江淮远一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给他的感觉,既沉闷无趣,又可靠安稳。
江淮远的日常也从来都是出去浪——回头看眼大师兄——浪地更欢,有危险——找大师兄求助,闯祸了——有大师兄兜着。
他原想着,大师兄待自己这样好,如今总算有机会凭借自己的能力,为大师兄做点什么了。
可自仙盟大会开始,就一直默默坐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大师兄,居然突然就走了。先前从未注意到的细节,逐渐在脑海中清晰起来,他想起大师兄方才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想起从冲突发生开始,大师兄就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
还有大师兄尽管苍白到吓人,却依然会对自己微笑,唠叨着不可莽撞冲动的模样。
难道是身体不适,先行回去休息了?可看守会场的修士说过,并未发现有人回到出云门的临时道观。
望着仙盟大会上十二仙门齐聚的热闹模样,江淮远对于玩闹的热情第一次冷却了。
并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人海茫茫。
与此同时,沈御岚已御剑来到数十里外,直冲六壬宗的地界而去。
心口那一寸的灼烧感愈发鲜明起来,沈御岚忍不住掀起衣领,低头看去,只见那烙印般的红痕颜色比前几日更加鲜艳了,如同鲜血浇盖,大小也扩散了一倍,看形状,隐约是个火焰的轮廓。
原本想着御剑是最快的方式,只要没有真的发作,再难受也可以忍着,沈御岚数次催动寒鸢加快速度,笼在周身御寒挡风的防护也干脆撤去了三分之一。
可很快他就发现,蛊毒发作前戏的反应不是光靠忍受就能解决的。脚下的寒鸢逐渐开始出现细微的晃动,并不至于让他摔下去,却并不是个好兆头,这说明他身上快要痊愈的内伤正因蛊毒而加重,甚至影响了灵气的正常运转。
谨慎起见,沈御岚只好在进入六壬宗地界时回到地面,租用了一匹好马,好在一路上畅通无阻,并未再出变故。
“吁——”
正在疾驰的白马因缰绳猛地收紧而高高抬起前腿,高声嘶鸣,沈御岚停在了颇有一番农家意趣的小院前,翻身下马,吱呀一声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木门。
作者有话要说:乐正白:第一次约会,特意选了个接地气的地方,希望沈道长不要太紧张。
第6章抑灵咒
这七天,乐正白过得并不安稳。
从仙盟大会回到六壬宗的第一天,系统就抛给了他一个难题。
“是否切断宿主灵魂与寄宿身体的联系?”
一时间,乐正白几乎以为自己是穿到了r游戏里,眼前弹出了能够决定未来主线走势的重要选项。
怔愣之下,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问道:“能先存个档吗?”
系统:“……宿主只有一次选择机会,三天之内未作出选择,系统将自动为您选择最优选项。”
而所谓的最优选项,则是根据乐正白这段时间的状态来计算。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难题,归根结底,是因为乐正白第一次杀了人。
六壬宗宗主,《仙道风云录》的最大反派,修为合体期,擅用蛊毒咒术、暗器机关,随心所欲、滥杀无辜……按说这样的一个魔修,别说是杀一个人了,就算是屠了城也是正常。
可此乐正白非彼乐正白,他从21世纪穿越过来,即便演技再好,也无法让他拥有和原主一样邪气入骨的灵魂。
在《仙道风云录》的世界里,无论仙修魔修,决定其修为实力的,都取决于根骨、悟性和心性三大要素,而其它的所谓心法、外功、法器、丹药,都只是起辅助作用,无法改变一个人的上限。
乐正白直接穿到这个人的身体里面,饭吃现成的,只需要熟悉心法和外功便能将一身修为正常发挥,其它条件再差也不至于修为倒退,除非走火入魔。
修者,一旦心境出现问题,修炼便随之出现问题,而乐正白的问题,则是在亲手杀了个魔宗内吃里扒外的叛徒后出现的。
与其说是系统抛给他一个难题,不如说他自己就是难题的制造者。
眼前岔路口的模样很是明晰:
选择断开联系,那么再无走火入魔的后顾之忧,修为的增长进阶与原著中时间线同步;
选择不断开联系,那么就要承担更大的风险和后果,同时,也有机会将自身修为提升到超出原著设定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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