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乔治将去刺杀斯首相斯潘塞-帕西瓦尔(注1),虽然他使用阻击枪,但还是存在失败的可能性。如果被抓到,这将是他最后一次欣赏如此美妙夜,以及达西缱绻动听的琴声。
乔治也不知道,为何服下处决的毒药后,自己还会再醒过来。直到他看见那位,秘密为他执行处决他的审判官。
古老而巨大的穹顶下,阴暗而宽阔的房间,周围站满身着皮甲的人,他们戴着遮住了大半张脸的黑色兜帽,乔治记得他们是谁。——刺客兄弟会。
不言而喻,那位审判官大人,是他们的人。
乔治虚弱的捏了捏鼻梁,声音因为长时间的昏迷而嘶哑。“呃,我上贼船了?”
“在西班牙的时候,你见过我。”阴影中有人说道。他们全都穿着差不多的衣服,也看不清脸,乔治分不清他们谁是谁。
“也许吧。”乔治似笑非笑的说,“你给了我那把钥匙不是吗?”
“这是开启圣所大门的钥匙,我们都在等你,但你一直没有出现。”
“啊……我卷进麻烦了,自身难保,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呢?”乔治挑挑眉,从石台上起身,想要翻身下来。可惜毒药的后劲很足,他摇晃着摔到了地上。
“你知道我会救你,所以才拿出这把钥匙?”那位审判官大人说。“那个盒子里面,根本没有其他夹层。这把钥匙,和那个盒子也没有关系,你怎么知道我会救你?还有你说的那段话。”
“我不知道你会救我,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是,说了我想说的话。”乔治笑得玩世不恭。“但是,你的无名指,大人。你应该藏好它,可以戴个指套什么的。”
“欢迎加入我们。”阴影中的某个男人说的。
——当其他人盲目追寻真理的时候,记住:万物皆虚;当其他人被打的和法律束缚的时候,记住:万物皆允。我们耕耘与黑暗,效忠于光明,我们是刺客。
“……你是否愿意效忠刺客组织,为自由而战,保护人类免受圣殿骑士团的□□,保护自由意志,即便付出生命……“
“我发誓。”
……
“这就结束了?”乔治诧异的说。“我以为我也得把无名指砍了呢。”
“没必要,我们改良了袖剑。不过,如果不够小心的话,你的手指还是可能不保。”
“我可以戴个指套什么的,或者干脆改良一下,你们觉得呢?”乔治皱着眉,低头看着从袖口弹出的短剑,若有所思地说。“毕竟,缺根手指,会很容易被有心人认出来。”
彭伯利庄园的屋顶上。
乔治躲藏在兜帽所赋予的暗影中,内心不停挣扎着,如在晚秋的风中不停摇晃的树叶一般,摇摆不定。他原本已经想好了,再也不会去打扰达西平静的生活,只要还能看到他,就够了。
这就是乔治活着的意义,他终于为自己找到了。
在乔治的世界中,他所喜爱的一切,都好比是美丽的风景,永远可望而不可及。他只要还能睁着眼睛看见,便心满意足。
他的爱情也一样,真正放在心底的人,只要能看着他幸福,就已经得偿所愿了。但他曾经对达西做过的那些类似于逼迫的事情,他也不后悔。就好比,我们总会到自己憧憬的地方走一走。来过,然后走了,把最美的回忆留在心底,从此便满心欢喜。
原本,乔治就是这样想的。但他突然发现,达西过得,其实一点也不幸福,他总是一个人呆呆在坐着,盯着那个被莉迪亚替换掉的赝品盒子黯然伤神。
他周围的人都结婚了,查尔斯如愿以偿的娶到了简,伊丽莎白嫁给了丹尼尔,就连宾利小姐和迪波尔小姐也全都嫁了人,甚至是安娜,也已经有了恋人。而达西,却始终孤身一人。
乔治本以为,只要自己不再去打扰达西,达西总会找到一个合适的姑娘,幸福美满的结婚,然后顺利的产下继承人。多么完美,就与乔治心中憧憬的那些,平凡而恬淡的美好人生一样。
在自己也有资格拥有相对正常的人生的时候,乔治不是没想过,一直和达西纠缠下去。那时候,他们也许都结婚了,但是完全可以假装成亲密的朋友,经常见面……但达西的不赞成。而后来,发生了那些意料之外的变故,为了拯救达西,他别无选择。一切都如宿命般,让那些美好的计划,全都变成绚丽缤纷却一碰就破的泡影。
他现在是刺客,只能永远躲藏在黑暗中,就和前世一样。但这根本没什么,这本就是他所熟悉的生活方式。只要能救达西,能看到他好好的活着,一切就全是值得的。
但乔治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达西的心中,留下如此深的烙印,让他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依旧坚持着孑然一身。
仿佛如果他不出现,达西就再也无法快乐起来。
只要达西能够快乐起来,乔治愿意付出一切。而现在,不过是需要他简单的现个身。
乔治想了一下,然后他褪下了手上的戒指。打造这枚戒指,原本是想假装自己已经结了婚,不知道现在用来求婚,合不合适。当然,光有戒指远远不够,他还得去书房借点东西……
达西修长的手指,正在黑白的琴键上不停的跳跃着,哀婉的音符在月光下缓缓流淌。
“乔治,如果你还活着,会像曾经那样,悄悄躲在我没有察觉的角落,傻傻的偷听吗?”余音中,达西呢喃着问自己。
窗口光秃秃的树枝在秋风中晃动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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