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当家少君的韩绛许下千万钱的大赏。
千万钱不是小钱,纵然给了研究这机器的大匠发了大头,各级管事也有一份赏,吴家的管事与韩家的管事这会都是一个心思,要把各家的大匠都叫到一起,这事肯定是要比个高下的,这关系到的不仅仅是钱,还是将来严州谁说话了起来,出门了。
韩绛有点懵:“爹爹,舅父干什么去了。”
韩侂胄品了一口酒,淡淡的扔了一句:“看着。”
没一会功夫,吴松回来了,坐下连喝两杯酒:“我叫人回去,打死几个,然后把两个小妾贬到洗衣房,铸钱这事我们吴家一起搞。”
“那,我要最好的窑匠、铁匠、铜匠、铅匠……”
“行,你等着。”吴松又起来出去了。
韩绛看了看韩侂胄,韩侂胄说:“看着。”
韩绛很想说,为什么不等我一次性说完了再走,这算什么意思。
没一会功夫,吴松又回来了,坐下喝了两杯酒:“我叫他们回府里叫人,连银匠都叫上。你继续。”
“舅父,你能不能等我一次说完再回去叫人。”
吴松哈哈一笑:“恩,你说吧。”
韩绛很无奈的吐了一口气,给三人都把酒倒上。
“我还要心腹掌柜至少四个人,还要能打的家丁十人,首先,万一出了事,他们能自己抹脖子不把咱家给供出去,其次要能干。我托了扬州水师都虞候李洱帮我办一件能让谏台把我弹劾到流放三千里的事。”
韩绛说完,韩侂胄都没问什么事,轻轻一拍桌子:“办的好。”
吴松说道:“还好,绛哥儿流放三千里,咱们两家都要受牵连。谁敢弹劾,就弄死他。”
韩侂胄摇了摇头:“兄,你不懂。这叫投名状。”
韩绛立即补上:“对,人生四大铁,一起分过赃。”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奸臣老祖宗能在未来几年权倾朝野,绝对是有大智慧的人。
吴松一脸懵:“真是好事?那什么叫四大铁。”
“一起蹲过苦窑,一起逛青楼,一起分过赃,一起抡过刀。”
“没听懂。”吴松摇了摇头。
韩侂胄听懂了。
“一起坐过牢,或是被流放过,这是生死的交情。一起去过青楼,应该是代指撕下那张面具,让对方知道自己真实的一面。一起抡过刀,就是一起收拾过政敌,一起坑过人。至于分过赃,就是一起干过杀头的买卖。”
“爹爹英明。”
“恩。”韩侂胄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很淡定。
韩侂胄真正的想法是,这些都是虚的,官场上就没有真正能过命的交情,墙头草太多了,一切都为了利益。
想想那个福建子,曾经是表现出的是舍命追随,但结果呢。
呵呵。
韩侂胄对友情已经不是十分信任了。
福建子叫吕惠卿,曾经王安石的左右手,最信任的人,可在最关键的时候,却是……背叛。
不过,韩府与吴松,死忠的家丁还是有的。
他们的家人与两府生死与共,他们不会背叛,这世上只有家人最可靠。
韩侂胄没再提关于这友情之类的事情,他换了话题:“绛哥儿,这几天爹爹准备安排人在经制监找几个合适的人,重金砸下去,一定会有精通铸钱的人。”
韩绛摇了摇头:“不。”
韩侂胄不解:“你有更好的人选?”
听到这一问,韩绛自信满满。
“我来铸,这天下没有人比我更懂铸钱。我的目标是,一年内,我的钱可以一钱换五钱,五年内,我的钱行走天下,二十年内,这天下只认我的钱,不认宋钱。最开始的铸钱坊会在严州,最多三年后,铸钱坊我会搬到一个易守难攻之地。”
“什么地方?”
“这天下间,最大的铜矿一天路程之内。那个铜矿在倭伊之予二名岛,铸币坊在倭筑紫岛的最南端,鹿儿岛。当然,铸钱只是手段,真正的目标是控制金融。”
韩侂胄听不懂了,吴松已经是当天书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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