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绛想来,肯定是正主和他的随从被烧死,韩侂胄把自己当成了那个被烧死的人。知道这个消息,让韩绛松了一口气。
韩绛不由的在想,死掉的家伙最大的价值是什么?
影听到这一声吐气,感觉象是叹息。
韩绛说要睡,彩将放在炭火旁的一个铜壶装进布袋,放在被子里。
今夜与昨晚不同,今夜彩给韩绛准备了睡衣,是细棉布的,已经在炭火旁特别制作的柜中捂热。影的被子这次在外屋,彩的被子则在韩绛那床铺的脚榻处。
韩绛看那褥子似乎没多厚,随口问了一句:“脚榻处,不冷吗?”
韩绛刚问完,彩就把被褥收了,然后快速的将被褥又放在床铺脚的位置重新铺开,这床够大,横着铺也能铺下彩的被褥。
韩绛心说,刚才多嘴似乎是不太对。现在彩已经从脚榻搬到了床上,韩绛暗自警告自己,可别在多嘴了,这两个人是来监视自己的。
现在,后悔既然没用,只能释然。
灯熄了。
韩绛眼睛瞪圆了看着帐子,心中盘算着如何面对明天韩侂胄的问话。
肯定会问。
这次要问的怕就是身份问题了。
次日清晨,韩绛醒的很早,天还没有亮。
或许是因为睡太早的缘故,也或许是有心事,韩绛自己也不知道,但就是睡不着。
韩绛轻手轻脚的起身,穿上软底鹿皮短靴,身上依旧上睡觉时穿的棉布衣,推开门走到了屋外,屋外风很寒,雪已经不见踪影。
韩绛知道这里叫临安,那么就是后世的杭州,这里会有雪,一但雪停了是存不住的。
让寒风一吹,韩绛倒是感觉清爽了许多。
站在屋外前廊的木地板上,韩绛几个深呼吸之后,缓缓抬手作了几个热身的动作,感觉身体微热之后,看看四下无人,握拳,就在这前廊打着自己前世唯一真正学过的一套拳。
说到这套拳,可笑的是竟然不是前世的国内学的,是出去交流那半年在唐人街学的。
这套拳的宗旨就是:简单、直接。
身上热了,韩绛越打越快,发力也越发的顺畅。
截拳道,以击倒敌人为目的的拳术。
一直在大汗淋漓之后,韩绛这才收势,然后再看看四周,依然没人,倒是有几声鸟啼。
推门回屋,却见床铺已经收拾好,影拿着一块干布巾站在门口。
韩绛略有尴尬,影却面色如常。
擦去身上的汗,换上干爽的衣服,已经有热水可以喝,韩绛坐在那里休息片刻后,彩已经让仆婢送来了一份粥饼。
喝过粥,韩绛继续练字。
他背过的古文不多,倒是高中必备的古诗文还记得一些,不过今天还是临摹字帖。
午时,四菜一汤,饭菜很精致。有酒,韩绛没喝,依然和昨天一样,所有的盘子、碗都吃的干净。
吃过饭,韩绛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他在等韩侂胄来找自己问话。
话说韩侂胄处。
韩安又带来了新消息。
“主君,已经确定被烧死的是镇安候家的二管事,临安府舅公的人也送来打探的消息。”
韩侂胄拿着一份公文正在看,没抬头,也没接话。
韩安继续说道:“临安府派人去镇安候府核查二管事之事,候府那边给出的说法是,二管事夫妇带着家主李幸离开去扬州,其外公过世了。”
听完这话,韩侂胄放下了公文:“深夜离开候府出城去扬州?身边没带人?”
韩安回答:“老奴查到的是,确实扬州的信送过来,但人是分两路走的,想来另一路也是凶多吉少,今晚或是明天便会有消息回来。”
韩侂胄问:“分两路走,那就是出发前就发现了有危险?”
“主君英明。”
韩安又说道:“主君,老奴想找一个认识的人看看,绛哥儿是不是镇安候府的李幸。”
韩侂胄摇了摇头,他不想暴露韩绛在自己府上,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
韩安上前半步:“主君,找的人绝对可靠,是咱们的人。”
“去安排吧,若她嘴不严,就永远别开口了。”
“是。”韩安退下,带人去安排。
话说韩绛,一直在等韩侂胄派人来找自己过去问话,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
到了下午的时候。
倒是几个中年仆妇带了几个人过来。
门廓处,站在第二位的脸上一笑能掉下来了二两粉,打扮的级妖艳的中年妇人一见到韩绛,眼睛都在发亮,急走几步就韩绛面前冲。可她仅仅走了两步被府内带她过来的中年仆妇挡下:“敢污了小官人的屋,撕了你的皮。”
妖艳中年妇人赶紧停下,身上有些微微的发抖。
身为老鸨,她很清楚这是那里,在门廊处听着琴,一脸的陶醉。
琴声结束,彩站在韩绛身旁问:“主人,要留下她吗?若留,我安排她去沐浴。”
韩绛正在考虑如何拒绝,却听见门外一声爆喝:
“不许留。”
这一声喊,让韩绛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也让弹琴的女子松了一口气。
原本韩绛考虑过让对方留下,为的只有一个,想问一问对方是不是认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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