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修仙以来,真正意义的一战,心中不仅没有分毫畏惧怯懦,反而有一种兴奋渴望在里头,血液在胸腔里奔腾,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撕碎对手。
战意四起,笼罩住他的身躯,但偏偏却不像他这个年龄的少年,冲动上头,在热血涌动的同时,却又保持着绝对的冷静,仿佛自己面临的不是危机,这只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狩猎而已。
昆虫的神经,原本就是与人类不同地,即便在生死搏杀中,也能够保持冷静与判断力。
刀光挥洒,如一个巨大的雪球,当头滚下。
秦炎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这怂货,倒比自己想象的,要表现得顽强得多,他没有躲,而是双脚一分,踏定土地,以脚跟为中心,力从地起,一记黑虎掏心,向着对方当胸搯了过去。
势大力沉!
而这黑虎掏心,即便在世俗武林,亦是最寻常的招数,直来直去,可偏偏,蚁魔三式却包含了最玄妙的运气使力的法门。
于是,化腐朽为神奇,这最普通不过的黑虎掏心,却显出了令人惊讶的威力。
秦炎没躲,可那势在必中的一刀,却落在了空处,秦炎撞入他的怀中,一拳击中了对手的胸口,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既迅猛无比,又显得潇洒以极。
而欧阳纯已口喷鲜血,倒飞了出去,跌入灌木丛,只觉胸口疼痛欲裂,而眼中更是惊骇。
自己使用了追魂夺命丹,乃是不计代价与其一搏,可在对方的手下,却走不了一合。
这怎么可能呢?
要知道他此刻他体内的法力,已直逼炼气中期,又手持利器,无论如何也没有落败的道理。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不堪一击。
这家伙明明只是蝼蚁,明明他所修行的炼体功法,也是废物……等等,或许是巨大的危机,反而让这一无是处的纨绔,在一刹那聪明起来了。
他突然想到了,关于那本炼体功法的传说。
八千年前,那位姓祝的老祖,可是倚仗此术,横行天下,将落雪宗的名望,带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峰,虽太钢易折,自从那位老祖坐化,就再没有人能够复制他的成功,但至少证明了,那炼体功法,并非一无是处,只不过无人能够参透。
而眼前的一幕,自己竭尽全力,拼死一搏,却仿佛蚍蜉撼树,于是自然而然,让他想到了那个传说。
难道说……
不可能。
仙门能人辈出,优秀的仙苗数不胜数,在这近万年的漫长岁月里,也有无数人仰慕那位老祖英雄了得,这本功法,早就被人们用各种各样的思路,给参详试验过,然而一无所得。
无数天才折翼,最后无奈的得出了一条结局,功法或许自有它的妙处,但想要走上这条路,却非天赋异禀不可。
偏偏需要什么样的天赋,却没人晓得。
否则这么一本曾让修仙界动容的神通,也不至于被束之高阁,与那些世俗的武林秘籍混在一起,让眼前的贫家子弟捡了这个便宜。
所有人都觉得他的选择愚不可及,没有谁觉得他修炼的功法,能有半分用处,可眼前的一幕,却不能不让人浮想联翩。
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难道这被自己视做蝼蚁的寒门子弟,居然与那位八千年前的老祖一般,拥有同样的天赋?
这被仙门遗弃掉的秘籍,居然会在他的手里重新大放异彩么?
不……不可能的。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自己出生高贵,堂堂欧阳家的少主,怎么会及不上区区一个放牛的家伙?
他一个寒门,凭什么?
脑海中各种念头纷繁,思维都变得有些错乱,面容扭曲,一时惊讶,一时恐惧,一时不甘,然而身躯却瑟瑟发抖了起来。
不管心中有再多的愤慲,这家伙骨子里还是个怂货,一番挣扎之后,突然一声大吼,转过身躯,望风而逃。
就算现在了解了原委始末,也改变不了什么,敌强我弱,他可不想将小命儿葬送在此处。
秦炎自然不会将其放过,眼前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自己,是该让其付出代价了。
他微微屈膝,脚踏大地。
咔嚓……
地面如蜘蛛网一般裂开,而他则如离弦之箭,下一秒,已来到对方的面前。
欧阳纯仿佛被人劈了一刀,忙不迭的停下脚步,慌慌张张的由怀里取出一张灵符,注入法力,一团火光亮起,风雪退避,在这寒夜,竟让人感到一股炙热,随后七八个拳头大小的火球,浮现在了半空。
“去!”
他一声暴喝,眼神中带着惊慌与怨毒,将符箓祭出,这不是普通的凡火,连钢铁也能融化,普通人一旦沾身,必死无疑,修仙者的神通,可不是世俗的武功能比。
而灵符更加珍稀,只需要一点法力,便能够瞬间激发里面所封印的法术,乃是价值不菲之物。
欧阳纯虽已落魄,但毕竟曾是一修仙世家的少主,就算再是纨绔子弟,这么多年下来,还是有一些积累地。
这也是,他来找秦炎麻烦的底气。
秦炎没躲,刚才的战斗还不够畅怀,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进步,力大无穷这一点已经验证过,那对上法术又如何?
随着火球的接近,这附近所有的雪花,被横扫一空,便是七八丈外的树木,表皮都已变得焦糊。
秦炎也感觉越来越热,仿佛置身于熔炉。
顿时他有一种觉悟,这恐怕……不是普通的火球术。
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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