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飞的光雨中,一位绝代佳人在翩翩起舞,青丝如瀑,风华无双,广袖飘飘,衣裾渺渺。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
衣裙飞扬中,隐约能听见歌声,充满古韵……
“是稚娘吗?!”
我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满心疑惑,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绝代佳人和面目凶戾的稚娘联系在一起。
光雨中的女子翩翩起舞,广袖遮面时,她在轻轻的笑着,明眸善睐,皓齿红唇,犹如坠落在凡间的精灵,仅仅一个笑容,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太多。
我和她说话,她没有任何回应。
于是我伸手准备拉住她,可直接抓了个空,手掌穿过光雨和她的身躯,没有感觉到丝毫异样。
“不用尝试了,她已经魂飞魄散了。”
我师父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边,轻叹道:“这不过是时光的瞬间回溯,过去的惊鸿一瞥罢了,可能是她人生中的某一个片段,在此刻被构架交织了出来了,这个女子……终究是执念太重了。”
说到底,这一切不过都是弹指间的动人心弦罢了,过后终究还是要归于虚无。
眼前的稚娘太美了,看她的衣着,应是西汉时期的人,而且曾经必贵不可言。
我默默收回了手,这场跨越了千年时光的对视和交流,结果实在是让人意兴阑珊。
“我是谁?我到底有什么价值?”
我轻声自语着,此时心里有太多的不解和疑问:“为什么她要来保护我这么个身无长技的平凡小子?我亏欠了这么多,余生难安。”
“不要怀疑自己。”
我师父双手扶着我的肩膀,他的手很有力,深邃的眼睛凝视着我,大概也看出了此刻我的颓丧,说道:“礼官一门的辉煌成为了过去,一代接着一代人衰落,到现在几乎已经平平无奇,可你不一样,你身上至少有了希望,未来有太多的可能性。我相信,这个画罗刹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她应该是有求于你才如此,要知道,一个成长起来的礼官……可以做太多事情!所以,你不必心里有太重的负累,她这算是投资。”
我师父可能只是想让我放下心里的结才如此安慰。
但我满脑子就剩下了“有求于我”四个字,精神为之振奋:“是啊,没有平白而来的爱,她应该是有求于我,可……她到底想让我做点什么呢?”
我师父有些错愕,大概没想到我会钻牛角尖,不禁失笑:“这你就得问问她自己了。”
语落,他伸出食指探入光雨中在稚娘的身上轻轻一点。
纷纷扬扬的光雨瞬间破灭,原本梦幻而唯美的一幕发生巨变,阴风在怒吼,一团雾气在我面前氤氲。
当这些雾气落在我皮肤上,没有湿润之感,倒是寒气彻骨。
这是浓郁到极点的阴气!
有凄厉的尖叫声从这团阴气中发出,一张似碎裂的瓷器一样的狰狞鬼脸若隐若现。
这才是稚娘,我熟悉的稚娘,不过,这张鬼脸没有平和,凶戾的吓人。
“何来恨?何来怨?天波易谢,寸署难留,一生苦短,痴人当醒!”
我师父怅然一叹,每一字每一句都有种神奇的力量,仿佛这些字句从他口中吐出就有了生命力一样,狠狠敲击在我心头,似暮鼓晨钟,让我萎靡的精神大振。
迷失在暴戾中的稚娘也清醒了,浓郁的阴气敛去,但身影在以惊人的速度变得虚淡,魂飞魄散在即。
“画……”
稚娘开口,语气急迫,大概她也知道自己时间无多:“去阴人客栈,找摆渡人,要那幅画……你会知道一切。”
摆渡人?
一听那老头子我就浑身发毛,总觉得和那老家伙牵扯太多不会有好结果,可此时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我会去找他,要回那幅画!”
“妾身谢过了,再无遗憾。”
稚娘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她定定看着我,忽然说道:“你曾问过我的名字,记住了,我叫望卿,广川信都人,希望你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我,我们……有缘再见……”
说完这些,阴气破灭,稚娘也随之消逝,一缕芳魂,不知皈依何处。
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墓室,我怅然一叹。
“看来,你又给自己找了一桩大事。”
我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倒是没有说我做得不对,只是提醒道:“这女子身上应该有不同寻常之事,你这承诺一出口,可以算是一种宏愿重诺,日后必须得帮她完成了,若是做不好,只怕会有一些麻烦。”
我笑了笑,心里反倒是轻松了很多,虽然我大概也能猜到,这事情肯定有些棘手,而且会很麻烦,不然稚娘不会兜了这么大个圈子来找我这么个所谓的“潜力股”。
不过,事情再难,我认!
能力不济就努力呗,总比心里揣着愧疚强。
“望卿……这名字有点熟悉哎……”
忽然,有人插口。
说话的是张歆雅,她不知何时醒来了,正在照看鹞子哥和老白,三人受伤都不轻,老白头上开了口子,鹞子哥一条胳膊折了,自己愣给掰了回去,疼的浑身都在哆嗦。
显然,稚娘离去时他们就已经醒来了,目睹了一切,可惜那时我魂不守舍,根本没有注意到。
我上前扶起鹞子哥,这才在张歆雅身边坐下,询问道:“你难道知道她?”
“有点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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