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付慧城关掉紫光灯,小心翼翼的将玉珠子放进盒子里。
这是个不差钱的主,一辈子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宝贝,比这贵重的都不知道见过多少,如今却是这样一副姿态,可见这玉珠子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
“准确的说,是半幅地图。”
他坐了下来,原本嘻嘻哈哈的一个人,这时神色却很凝重,让我莫名想到了职业习惯这四个字儿,这时他明显已经进入到了掮客这个身份中,脑子转的飞快,必定是在琢磨着怎么从中为自己攫取最大的利益。
我没和这种人打过交道,却也知道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的道理,付慧城作为一个标准的掮客,可不正是牙行里的人?
这个时候可没什么情面好讲,一个不留神,剥皮抽骨,被吃喝的干干净净。
我打起了精神,上半身稍稍前倾,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笑道:“地图,这倒是有意思了,藏宝图吗?”
付慧城不答,反而幽幽说道:“地图是雕刻在玉珠子里的,也就是说,这颗玉珠子其实被劈开了,在里面雕刻好了地图,然后又粘合在了一起。
这颗珠子最早是在你们手中的,想必来来回回你们没少看过吧,可见到一点缝隙了?
肉眼看去,那地图看起来就跟玉里面的絮状石棉一样,瞧不出任何端倪!!
这等技术……
嘿,现代精雕技术最强在京城,两片钢板摞在一起严丝合缝,肉眼分辨不了,可那却是机械的力量,而这是古玉,以前的工匠人工加工出来的,古往今来能做到这一步的有几个?”
我撇撇嘴,这就是典型的掮客叙述模式了,先扬后抑,把基调抬得高高的,先让你晕头转向,然后再聊别的。
可我对此却不感冒,墓门的无缝接合技术老子都见过。
那个年代在四周,犹如当年宫廷中的盛况一样,棺材已经残破的没了形状,但是里面的尸体却保存完好,九窍里都塞着金玉,刘去疾在那里寻到了一个玉蟾蜍,腹内是空的,刘去疾当做了储水磨墨用的水盂。
“我要的,就是那个玉蟾蜍!”
付慧城直言道:“惊蛰老弟提到了一个坦诚相见,我也就不说虚话了,能让青姐这么重视的人,想必真能干得出一刀杀了我的事儿,也有这个本事,我信。
至于这个玉蟾蜍,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这玩意有些说法。
有人说,那是晋国当年一户人家家里养的灵玉,沾染了数代人的人气儿,早就成精了,被晋灵公取走以后雕琢成了玉蟾蜍,可以吞掉人的疾病。
那晋灵公的棺材都坏了,可尸体却不坏,有人说是因为九窍塞了金玉,堵住了身体里的气,没有泄掉,可你们也知道,这是屁话,原因就在于那个玉蟾蜍!!”
张歆雅失笑:“这种话你也信?”
付慧城不语。
鹞子哥却说道:“这倒是真话,我听说土行孙练的是一门童子功,小时候钻在一根铁管子里练功,苦不堪言,这才有了骨头随意变化的本事,可人就是人,这等非人的功夫练了,必定是有恶果的,想必到了现在,必定时常受到反噬,富贵有了,却被病痛折磨着,这个时候,什么法子都得尝试一下,哪怕是再可笑的说法,在他们眼里也是救命之法,是希望!”
付慧城难得露出一丝苦涩,朝着鹞子哥拱了拱手。
我略一思索,就说道:“这只是半张图……”
这是提醒,我觉得他过于笃定了。
“另外半张图,我去找!”
付慧城抬头说道:“惊蛰老弟有所不知,那刘去疾留下两颗玉珠子作为线索后,其中一颗玉珠子广为流传,让大家知道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另外一颗玉珠子在哪却始终是个谜,谁会想到会在李嗣业的墓里边出现?咱们找到了最难找到的那一颗,这事就成了八成,剩下那颗珠子,总是有迹可循,我有把握!”
说着,他把银行卡又往前推了推:“我知道你们手头紧,这些算是我的入伙费。”
我再不犹豫,起身拿了银行卡就往外走,只撂下一句——地图齐了,就来找我。
这档子买卖算是成了。
其实,哪怕付慧城不干,我也得去找另外一半地图。
陶望卿的尸体在哪里,一直都是个谜,让我茫然无措。
如今刘去疾的墓葬有了下落,这就让此事有了转机!
刘去疾死了,王后昭信必定跟他埋葬在一起。
仔细想想,若是痛恨一个人,最好的解恨方法是什么?当然是看着仇人受苦!
陶望卿是昭信最大的对手,当年因为陶望卿,她几近于失宠,女人间的斗争往往比男人的斗争在玉帘前,忽然扭头问我:“小卫子,你说……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还有半句没问出来——难道,冥冥中一切真的安排好了?
古往今来,死了多少人?恐怕没办法计算了,那么多人里找一个陶望卿,多难?
偏偏,这事儿自己撞上来了!!
我觉得有些寒意,下意识的拉了拉衣领,迈步踏入雨中:“管他呢,这命,我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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