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历这种东西并不仅仅是求职的时候才会用到,它是一个人的过往,以前做过什么事情并不会随着时间烟消云散,相反会像古代的墨面之刑一样,变成一个深刻的烙印挂在脸上,他人如何对你,往往第一时间都会参考这个,无论是陌生人还是熟人,皆是如此。
显然,我的履历对于鹞子哥和老白来说,就是不靠谱的代言。
二人听到我有办法化解僵局,非但没有为溪谷里的那些小鬼担忧,反而第一时间跟防贼似得看着我。
“你想干嘛?”
老白眼瞪得犹如铜铃,如此说道:“脸上的表情跟黑寡妇似得,狠得不像话,一般你发狠的时候,对手的惨不惨的不好说,你自己一定很惨!”
鹞子哥相对温和一点,轻声说道:“惊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太过冒险的话就算了吧,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我心里一阵羞愧,被人看穿的滋味并不好受,众人怀疑的眼神让我很受挫。
但是,我必须得承认,此事确实有一定的风险。
情况已经明摆着了,牙侩在利用真武祠先祖留下的迷水阵,只要我们走进去,必死无疑!
这就是一个死局,我思前想后,办法好像只有一个——不入溪谷,就把那些小鬼给清理掉。
小鬼本凶,连根孩儿树又是小鬼之中的佼佼者,这东西蹦出一个来我们都不好对付,隔空一下子把对方全部碾死完全不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我只能去借助外力。
既然牙侩懂得利用迷水阵,我凭什么不能?
这个迷阵已经建成千年,将地下的水汽几乎全都攫取了上来,五行之水浓郁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倘若我能利用五行相克的道理,冲击阵中的五行之水,必定能引发山呼海啸的一样的威力,小鬼藏在阵中会受池鱼之殃,这是天地五行在相冲杀伐,非人鬼之力能抗衡,莫说是这些小鬼,就算是把我师父这个半步天师丢进去,只怕都得一瞬间被冲击的身负重伤。
想要达到这种效果,我只能去激发地脉的力量,五行之中,唯有厚土克水。
如此浓郁的五行之水,这就相当于是一个炸药桶,我要做的就是煽风点火,无奈炸药桶太过磅礴,引线粗的吓人,将之点燃也是一件挺考验人的事儿,火必须足够大。
凭我现在这点本事,放一把大火有些难度,好像唯有动用道家八大神咒里的第四神咒——安土地神咒。
道家八大神咒,大名鼎鼎,我曾经尝试着动用过净身、净心、净口三道神咒,威力不小,但对于我来说已然有些受不了,而这三种神咒算是其中最平和的,从第四神咒开始,磅礴威力就开始显露端倪!
譬如这第四神咒,这是结坛行法召遣厚土,护卫正道,斩妖除邪!
清微内丹术里说,当年丘处机曾路过一座黑风阵阵的大山,望气而知,山中有殍地,恶鬼筑巢,群魔乱舞,犹如大地上的一颗毒瘤,迟早要成为祸害,于是结坛施法,安土地神咒一出,山路震颤,彷似地震,一座山头坍圮,活活填平了殍地。
这种威力让我心驰神往,自从有所突破,踏足到玄微以后,每天都要看看这第四神咒,垂涎已经不是一两天了,于是就问我师父,我现在这种成色够不够格,我师父看了我一眼,只说了两个字——慎用。
慎用,就是最好不用。
我觉得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不得不用的时候了,当然这些话我肯定是不敢对鹞子哥他们说的,我已经看见老白腮帮子在鼓动了,嘴巴里一定酝酿着一口浓痰,只要一句不对,铁定得吐我一脸,加之这孙子最近有点上火,痰色必定非常渗人,我不会给他机会恶心我,于是立即就说,风险确实有一些,但都在可控之中,顶多会受一点伤。
老白很埋汰的“咕咚”一下又把酝酿的浓痰给咽了,询问道:“果真?”
我一阵恶心,但还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些话也是半真半假,会不会受一点伤,我不太清楚,但肯定不会要命,否则我师父当时就不会说慎用了,而是千万不要用。
经历过数不清的生死磨难后,我现在要求低的发指,只要能活着就好。
轻轻一摆手,让老白和鹞子哥不要再叨扰我。
安土地神咒不似其余神咒,这种神咒更像是一种祭祀之法,需要开坛,最好的办法是以黏土筑三尺方坛,不过我们现在没有这样的条件,我就干脆以石代坛,这在过去是有成例的,汉武帝东巡封禅泰山,规模极大,所需祭坛太高,以当时条件无法用厚土夯出那么高的祭台,就以石为基,这才建成,土石一家,这从玄学上是能讲的过去的。
我让无双和鹞子哥合力把不远处一块直径近一米的椭圆形大青石搬过来,又让小稚从我们带出来的工具里取出两根一米长的红线,把石头捆绑起来,这是嘉宾之礼,最后再让绾娘儿为我调朱墨,到了最后一步,我才用笔饱蘸朱墨,强迫自己不去看溪谷中的小鬼,安下心思,开始在青石上面书写祭文,这和书写符箓差不多,都是需要借助自身灵力的。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书写安土地神咒的祭文,很快就发现这比书写符箓要难太多了,不仅仅会消耗力量,更是会耗神,那些落在青石上面的朱红色祭文简直像是活了一样,在不停的蠕动着,看的我一阵阵恍惚,待写完的时候,我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儿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山风一吹,汗水干涸,整个人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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